闻言,陆晏廷问:“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妪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那个孩子似乎在被追杀!”“那时我每天帮人家洗衣裳,常常到夜里才回来,有一回我经过巷子里,就听到巷尾有厮杀之声。”“老婆子我在秋水镇待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那等事,我吓得半死,急忙躲回家中,但我透过院墙上的缝隙,看到小檀那孩子浑身是血,跑到江展家去了,后来,那群杀手寻不到人,闯进了江家!”“虽然那时没发生什么,但从那以后,江展家就经常出入一些陌生的客人,说要同他谈什么生意,江展一次也没答应过,他和那群人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老妪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关于叶家父子的事,她却一概不知了。但这对江近月来说,已经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她的心中甚至已经隐隐猜出了那个小檀的身份,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一时不敢说出口。……回到宅中后不久,陈知州便派人来府上禀告,说仵作已经验过尸,在张宅里挖出的那尸首,的确就是当年失踪的姑娘。张家老伯也已经招认,那是他几年前见色起意犯下的事,得知消息后,那姑娘的家人就跟疯了似的,冲到县衙要砍了张老伯。至于他为什么要把尸首埋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尚在追查之中。这头的事沈相国会帮着追踪,陆晏廷又在厢房中把当年的卷宗翻了一遍,眉头紧锁着。若是能找到当年致使大船倾覆的真凶,那就可以洗刷江展嫌疑,可问题是,他和江近月一直怀疑的叶伯安,当年不过是府上的管事,他有这个能力吗?陆晏廷不禁想到了老妪说的那些人,以及当年案子发生后,叶家父子被人所救的事。他们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且那些人,和小檀的身世有关。一旁的江近月道:“表哥,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想要走私,怂恿着我父亲一起干,可是我父亲不答应,所以每次都谈不拢。”“叶伯安知道了这事,他为利所图,所以瞒着我父亲,和那群人做交易。最后出了事被发现,他们就把我父亲推出去了?”陆晏廷看向她的目光带了些赞同:“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所以,现在只要知道小檀的身份,就能推断出那群要和你父亲合作之人的身份,到那时,审问叶明帏就简单了。”江近月和陆晏廷对视一眼:“表哥,你是不是也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陆晏廷勾了勾她的鼻尖:“小滑头,告诉我,你想的是谁?”江近月附耳对他说了个人名。陆晏廷点头,揽过她道:“月儿,放心,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今日是腊八节,这些日子江近月因为案子的原因,整个人一直紧绷着,如今案子有了进展,小檀的身份还在核实,她一时什么都做不了,也难得清闲,去厨房跟着李嬷嬷学做腊八粥。腊八粥做好后,江近月让人给沈氏夫妻送了一份,其余的则端回主屋去。陆晏廷正在窗下教小葫芦写字,小葫芦一脸不愿意,小脸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闻到粥的香味,他眼睛亮了亮,对着江近月道:“饭饭!”于是陆晏廷停了笔,父子二人洗过手坐到桌前,小葫芦要娘亲喂他,江近月也没拒绝。每次粥还没送到嘴里,小葫芦就已经张开嘴巴等着,江近月拿手戳戳他的脸蛋:“小葫芦,你慢慢吃好不好?”“哼!”小葫芦有些生气:“我要快快吃!”江近月一脸温柔地问他:“为什么要快快吃呀?”小葫芦说:“我要快快长大,去外面玩!不带你们!”江近月把他抱过来,问他:“怎么了?你在这里待得不开心吗?”小葫芦点头:“你每天和表哥出去玩,不带我,我伤心!”江近月把他抱在怀里,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娘和表哥不是出去玩,是出去查案子了,这些日子忘记陪小葫芦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小葫芦不肯说话,赖在她怀里,又有些委屈地控诉道:“月月我不想在这里了,想回家。”江近月看陆晏廷一眼,陆晏廷便放下箸道:“小葫芦,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你再等等,好不好?”江近月摸摸他的小脸蛋:“对呀小葫芦,我们在这过完年,再回京城去,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姑姑了?”小葫芦摇摇头,抱着江近月要哭:“不是京城呀,我要回家,回原来的家里呀。”江近月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嘉州,隐园。闻言,江近月也有些想哭了,她也好想回去。见母子二人都泪光莹莹的,陆晏廷急忙站起身,无奈地把江近月和小葫芦搂入怀中:“好,好,我努力,我们过年前就把案子查完,之后马上动身去嘉州,先在那里过个年再说,好吗?”江近月一手抱着小葫芦,一手拉着他,哽咽道:“表哥,不要你自己努力,我们一起努力,快点查案子。”这日他们得以有了短暂的放松,在屋中陪了小葫芦一天,第二日天不亮,底下有线索传来,说查到当年帮助叶氏父子的人了,陆晏廷看着还在睡梦中的母子,独自带着青崖和云书出了门。陆晏廷往县衙赶,三人经过一条巷子,忽从两旁的高墙处跳出十余个杀手来,挥刀便朝三人砍去。陆晏廷轻哼一声:“不自量力。”他满眼皆是厉色,挥刀从马上跃起,和青崖云书分头出击,不多时,便将所有人解决干净。他留了个活口,踩住那人的脖子,冷声问:“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那刺客不说话,陆晏廷便加重了腿上的力气,直到那人无法忍受,终于开口:“叶大人,是、是叶大人派我们来的!”:()表姑娘孕吐不止,世子他日宠夜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