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秒,他咬牙切齿道:“李习越!你他妈的疯了吧!”
翼王挥手示意左右放下兵器,把路让开,不得阻拦沈统领。
“现在沈大人想去哪儿,在下都不阻止。不过沈大人可想好了……”翼王手指西北,慢悠悠道,“太子的人马在这个方向。”
沈统领手指攥成一团,他狠狠瞪了一眼翼王,立即策马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翼王很可能话里有诈,但是现下除了听他的,别无选择。
“我要告诉你,太子的马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发疯,你是信还是不信?现在想想,也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沈瑛,你现在是太子护卫,是准备继续找那个虚无缥缈的潭,还是准备去救他呢?”
翼王的低语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安抚自己要平静下心来,再怎么样,太子有亲卫在侧,不至于出现太大意外才是。
可如果太子真的出事了呢?
所有人都得死。
他自己的命倒也无所谓,别人兢兢业业活着,难道就因为李习越要害他而受牵连?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冷汗贴额流下。沈统领重呼一声“驾”,马很配合自己的主人,速度又快了几分。
沈统领感觉到臂膀的痛楚愈发剧烈,仿佛有无数细针刺入,痛入骨髓。伴随着湿润的感觉。余光一瞥,渗出的鲜血已把白布条染红。原来是臂上伤口开裂了。
好在没跑多久,他就看见了太子的人马。他连忙抓住一个人问:“殿下在哪儿?!”
那人见他火急火燎的,也不敢耽误,赶紧指了指前面。
“多谢!”沈统领话音未落,其人已消失在那人面前。
太子身披银光甲胄,腰悬宝刀、手握大弓。可谓气质超凡,贵不可言。他们在围猎一只强壮的豪猪,故分散开了,此时他身边只有寥寥几个护卫。为了让太子射主箭,这几个近卫也没有贴着很近。
沈统领看得心一惊,冲到了太子面前,几乎是摔跪着下的马:“殿下请立即下马!此马有问题!”
四周的近卫虽然识得他,却见他状似疯癫,立刻向前跨出几步,成夹角之势,护卫太子周全,“沈统领,你这是何意?”另有两人急忙下马,探查太子马匹的状况。
“这马不可能有问题,”一名近卫边查边道,“这些日子我等轮番看护,出发前更是经专人仔细检视。”
沈统领汗珠涔涔,面色苍白如纸,袖子破了一只,露出上面染着血迹的布条,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凌乱,显然是行进过急所致。太子觉得事情蹊跷,还是决定下马再听沈统领解释为好。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
太子向来温顺的宝贝爱马突然不听使唤地四蹄翻腾,如疯似魔,直直冲向跪在地上的沈统领。两名检查的守卫尚未反应,已被马前蹄踢得飞出数丈。
沈统领就地一滚,险险避过马蹄。那马却对他不依不饶,一心想要甩脱背上的太子,同时又将沈统领视为眼中钉,屡屡发起攻击。
太子此刻无法正常下马,却仍尽力以平日亲昵之姿安抚爱马。可惜马已经失智,它将沈统领狠狠砸到树上,其他侍卫一靠近,就被马猛地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