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太子授意,乌羽将事情给李习慎说了一番,李习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翼王给陷害了。
又得知奔宵已死,他垂着脑袋对太子说:“哥哥,我把越影给你。”
越影是李习慎的爱马,也是皇后亲自挑选的。
太子看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又是气又是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马的事。越影你就自己留着吧。”
他知道他弟弟就这么个性子,留在京城势必会成为别人拿捏他的工具。不如就借此次事件,将李习慎送出京城。
“哥哥,”李习慎小心翼翼问道:“沈统领他……”
太子知道他想问什么,叹了口气:“没死,不过恐怕,也快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我……”
太子看向乌羽,乌羽对他点了点头,“毕大夫已经出来了。”
“他还说,他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就要看天意,和沈统领自己的造化了。”
毕诺不放心,还是亲自守床,要随时观察沈统领有没有严重的排异反应。
魏太医作为他的临时助手,也被拉来守着。其他太医不屑与一个江湖流子的胡人共事,太子也没有强硬要求他们全得在一旁照看,有一个太医院的魏太医就够了。
“毕大夫,您跟我说实话,您是不是认识这位沈统领?”
毕诺连忙摆手,“我不认识。”
“那您为什么一见了他,就这么勤勤恳恳地救他,现在还陪在旁边?”
毕诺虽然心里有鬼,却理直气壮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瞟去,“我治了他,就得负全责。就算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只老鼠,我接手那一刻,我就必须全力救下。”
魏太医还是觉得可疑,然而再问又显得自己毫无医风,不懂医德。于是他叉开话题,又给毕诺讲一些穴位知识。
李习慎一进来,魏太医就不讲了。毕诺还疑惑着,魏太医已经在行礼了。
李习慎无视这二人,走到了床榻旁。烛光摇曳,映照着沈统领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这个人的气息微弱得几近没有。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李习慎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还是活人的脸色吗?
又看见沈统领肩膀上的伤口,那个箭伤迭上了咬伤,伤口创面不小,此刻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他想起来——沈统领应该算是被自己害成这样的。
“对不起,”他说,“我现在知道你对我哥哥一片忠心,你可千万别死了。”
旁边的两人:……
“喂,”李习慎问魏太医,“他几时能醒?”
魏太医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李习慎看向魏太医旁边的那个胡人。
“如果不出意外,快则三四天,慢则半个月。”毕诺答道。
“不出意外?”李习慎扬起下巴,“如果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