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说自己也没办法,一没有身份证,二是未成年,就连去襄阳也是搭的顺风车。又问他手机插的电话卡怎么来的,他说找黑网吧里的人买的。
“黑网吧,里面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鱼龙混杂的。”谢欺花拍了拍桌子,“以后不许住在那儿了!”
李尽蓝垂着眼解释:“我是想着住在那里不贵,能多省点钱,而且离平时上家教的地方也近,出行不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到时候你又被谁拐走了,掏你一颗肾挖你一片眼角膜就不麻烦了!”谢欺花瞪他,说教的姿态摆的很足,“我一个大人都不敢住在那种地方,你还敢去送死!”
“知道了,我不住那里了。”李尽蓝迟疑片刻,“那我应该住哪儿?”
“你这几天先不着急走。”
李平玺闻言眼睛一亮。
“要从临时监护人变成指定监护人,肯定要带你们去街道办登记。”谢欺花主要是惦记那笔孤儿基本生活费,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一个月有一千八的抚恤金,两个人加一起就是三千六。
李尽蓝说好,脸上洋溢着不深不浅的笑容。谢欺花瞥他一眼:“一天到晚抖机灵……如你的愿就这么高兴?”
李尽蓝立即收敛了笑意,低声道歉。
谁料谢欺花却忍不住笑了,拍他肩膀:“严肃什么,我是在夸你呢。”
“走吧。”她提了车钥匙,“去超市给你和你弟买点日常用品。”
李尽蓝合了单薄的衣服起身,李平玺去房间穿新买的白色羽绒服。
李尽蓝注意到了:“这羽绒服是你给他买的?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到时候从你们的抚恤金里面扣就行了。”谢欺花淡淡地道。
李尽蓝果然上道:“我们没有银行账户,抚恤金什么的你管就行。”
“行。待会儿去汉正街,给你也买几件厚的,穿的和纸片儿一样。”
要出门,李平玺兴奋极了,蹦蹦跳跳的,嘴皮子不停。谢欺花给他戴围巾手套,又给他戴毛茸茸的小熊耳罩。
李尽蓝严肃道:“李平玺,安静。”
李平玺才略微消停一会儿。
谢欺花自己倒是穿得不厚,她耐冷,又拿出一条麦格围巾递给李尽蓝:
“你戴着吧,别着凉。”
李尽蓝接过,按照自己以前学过的手法戴,谢欺花啧了一声,“这么围着不漏风才怪了。”她伸手,三下五除二,把他包成和李平玺一样的粽子。
“你那种戴法,中看不中用,管香不管饱。”
话糙理不糙。
谢欺花载他们去了中百商储,把要用的拖鞋啊,床单被褥啊,全买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