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想要了。
她坐在他腰间,仰着脸,起伏。
李尽蓝的视角跟随着她而摇曳。
像生动的电影,像逼真的场景,窗外落了雨,早春的雨窸窸窣窣,像洞穴里的生物在啃咬。啃咬的东西是李尽蓝的心,酥酥痒痒的,剐蹭着,星星点点,像在墙壁上喷洒绚丽的彩墨。
汗,从她的脖颈滑落,生根发芽,滑过她的平坦曲线,落在她的花蕊。
最后没入潮密的丛林里。
李尽蓝仅凭想象就能点缀姐姐的身体。在他还不懂情、不懂爱的年龄。
是谢欺花唤醒了他。
好美啊。
姐姐。
耳畔淅沥的雨声使他睁开双眼。
李尽蓝望着墙皮剥落的天花板。
心还在怦怦地跳动,灾后的余震仍有惊悸,更多的却是寂寥。他不必环视四周,就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梦里的姐姐是热情的,现实里不那样。李尽蓝兀自品尝着这份空荡荡的落差。
雨还在下,像梦不会停。
李尽蓝落寞地走进卧室。
真实的、虚幻的,有什么所谓呢。他坐在谢欺花睡过的床上,突然就闻到夜以继日的冷香,那是姐姐身上的体味。她流的汗也是这个味道么,诞下的花露呢?李尽蓝伸手摩挲着床单。
突然,他摸到了别样的物件。
从柔软的被窝里拿出,是贴身的。
李尽蓝吓了一跳,一瞬间松手。
可下一秒,他又试探着勾起,像未经世事的小犬去嗅闻,更浓郁的冷香。
李尽蓝如痴如醉,先是用手,再后来用了别的。与之相对的,这也是他的第一次自渎。体验么,是那场下不完的冷春雨,是那只雪色玲珑的罩杯,是梦境和现实无休无止的冲撞交迭。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紧张。
是少年初次抚慰的生涩。
弄完之后,李尽蓝喘息在姐姐的床上,浑浊不堪的眼神恢复清明。
心却沉沉坠入谷底。
他完全做错了。
并且,一错就错到如今。
错到被当事人抓了现行。
房间里的荒诞不经的行为还在进行,谢欺花却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先是伸出手,捂住自己欲呼出声的嘴,耳边嗡嗡作鸣,双腿更是灌了铅的沉重。
几秒钟后,她讷讷退回去。
背靠着沙发点燃了一支烟。
身后的卧室里,始终传来细碎含混的声响,谢欺花绷着一张脸抽烟,把背景音屏蔽掉,竭力让指尖不再颤抖。
一根烟燃尽,又抽了第二根,直到第三根烟燃尽的时候,卧室内里的动静才停止了,伴随着家人断续的喘息。
谢欺花难堪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