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小谢不错……”小舒改了口,这时才意识到什么。先前有同事和小舒提及,觉得谢司机和小厉总走得太近了。小舒从没那么觉得,谢欺花一直恪守本职,顶多是情商过人。
如今看来,不是谢欺花对厉总有情,而是厉总对她有意。小舒恍然大悟,飞黄腾达的案例原来近在眼前,同为入职未满一年的新人,她还在适应期,人家已经快一跃成为厉总夫人。
可小舒和谢司机朝夕相处,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人,大多时候对老板毕恭毕敬,对接工作也从不多管,只是公事公办。难道这就是晋升之道吗?还想再观察一番,却听谢欺花再三推脱:
“我就是个开车的,您别为难我。”
“某人早上还信誓旦旦,说下班以后随我吩咐……现在就变成为难了?”
谢欺花不敢和老板起争执,只好变着法儿给小舒使眼色。小舒也是爱莫能助,心虚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这天可真蓝啊,这百叶窗可真是百叶窗啊,小厉总,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裁缝量完尺码,说下午会赶工把礼服做出来。谢欺花尴尬地溜出办公室,小舒挽着她的手说这是好事啊,多少人想去上流场合都去不了呢,小厉总肯带着你去拓宽人脉,你应该高兴。
“这好事给你要不要啊?”
谢欺花觉得自己现在是上刀山、下火海、烹油锅,大写的两个字,难做。
小舒心说我倒是想,可小厉总不给我这个机会啊,人家摆明瞧上的是你。
近至傍晚,谢欺花又被喊到办公室。
这次她抱了必死的决心:“老板!”
“月底离职工资还照发吗?”她悲壮的,“我的离职书投到人事部了。”
厉将晓签字的笔尖一顿:“离职?”
谢欺花本来下定决心,当下又紧张:“我自认没做好工作,您想辞退我,直接说就好了,不用礼遇我……”
厉将晓原本以为她开玩笑,此时此刻才发觉事态不对。他眯起眼,凝重地端详着她。“礼遇?”他无声一笑。
“谢欺花,你在想什么?”他低喃,又朝她招手,“过来,过来说话。”
如果其余人在场,或者谢欺花没那么紧张,兴许能发现那抹无奈的笑意。
只可惜谢欺花是职场人,脑子里只有正道。老板突然抬她一下,是试探,肯定是有原因有问题的。贸然应了,老板会觉得她一个破司机眼高于顶。
被老板叫到跟前,谢欺花俯身。
厉将晓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
“你说的公私分明,下班之后我们就不是上下级,只是朋友关系。”他的语气轻,“帮朋友个忙都不愿意?”
谢欺花:“是……是您的私事?”
“我的私事,拜托你帮我应付。”
谢欺花松了一口气,忙说没问题。
厉将晓让她去把离职申请撤销了。
下班,厉将晓掌车,带谢欺花去造型室做妆造、换礼服。谢欺花还没体验过如此周全高端的服务,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她以为自己会很敞亮,至少有那股气势在,但实际上她也局促。
穿上那件报价不菲的松绿露背礼服,谢欺花简直变成站桩,伫在那儿任人摆弄。厉将晓在打电话,忙中瞥了她一眼,对一旁的造型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