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晨长身立在阶上,居高临下,睨着阶下的启泰,不置一词。
启泰将眼前瘦削的人与自己记忆中朗润的少将军重合,丁忧三年,眼前的少年虽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然而周身的威严犹在,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不再迟疑,下跪参拜:“标下启泰,拜见大司马大将军。”
大司马大将军。
司马晨抿唇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少顷,微微点头。
她的面具将她的神色挡得严严实实,启泰抬头,深感自己已无法猜出她的表情。感受到启泰的目光,司马晨的眼神稍稍分给他一寸,轻飘飘的一眼里并无任何情绪,就这么一眼,启泰登时重新低下了头。
“启将军有礼。”司马晨瞥了眼少角,步下台阶。
少角也是自幼跟在她身边的亲卫,自然清楚她的意图。上前,扶起启泰。
“末将奉王命,烦请大司马入宫觐见。”启泰跟在司马晨身后半步,恭声道。
启泰带来的,是皇城的禁军。
燕国以武定天下,全民尚武。王室更是如此,太祖设立勋卫带刀侍从所,拔擢的便是各世家勋贵。先王对这些受祖荫才能谋得一官半职的世家子很是不齿,特裁撤了勋卫带刀侍从所,改立禁卫军。
禁卫军分为禁军与卫军,禁军守卫宫城,以卫尉为首;而卫军则是屯卫帝都,以中尉为尊。禁卫军的统领将军则是中央校尉,首任的中央校尉不是旁人,正是司马晨。
丁忧三年,这禁军的甲胄已是司马晨不曾见过的新制式。一改往昔的金色山文甲,改为了红色的布面甲,她在时,甲胄还未有如此华丽鲜艳。
“禁卫军甲胄可与边关制式相同?”翻身上马之际,司马晨忽然发问。
眼前人是他曾经跟随的左卫司马,亦是全国兵马的统帅,对此启泰并无隐瞒:“不尽相同,边关甲胄依沿用康盛二十一年制式。”
宫内侍卫怎可同边关浴血杀敌的将士们相比,左不过是穿着鲜艳的跳梁小丑罢了。
宫宴
宫宴
宫宴
燕京城内鳞次栉比,行人甚众。
司马晨与启泰骑马,其余甲士皆立于二人身侧,抵挡沿途行人对大司马大将军的窥探。
燕国地处燕山脚下,冬日冷风刺骨,民风淳朴,世人彪悍。见两年未出府的司马少主今日出门,人头攒动,都想要在此一睹大司马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