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官员选拔是何制度?”司马晨提点到。
科举。
南北二国,不仅仅在文化上不尽相同,就是朝中制度也呈现南北之态。燕国朝中要职均出自勋贵世家,平民若是想要谋得一官半职,除非得到世家青睐,以征辟入仕,其余的就得上战场厮杀,以军功谋求;而楚国不同,楚国重礼教,行科举制,朝中净是沽名钓誉之辈,凡中举生员大半是谢崔之流的门生。
“谢允?”少角有些迟疑。
司马晨和少征看着他,淡淡地笑着,肯定了他的答案。
南楚党争竟如此激烈吗?长安看似手握权柄,可南楚朝廷朝野上下,谢家崔家门生遍布,她一介女子,如何能够斗得过那些个人?想到多日前少君收到的暗报,少角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看少征,随后又盯着少君。
“是。”韩作武之死的缘由便是长安屠戮言官,崔谢给她的警告。
少角难以置信,他怔怔的,眼眸从惊讶逐渐转为愤怒,他腾地站起身,急声问道:“岂敢!他们岂敢!”
“坐下。”司马晨淡淡道。
少角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怎会如此?”
韩作武虽为敌将,却是个光明磊落的。几次征战,司马家与其有来有往,少角尚武,便同韩作武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他本想等少君重上战场,再和韩作武分个胜负,哪成想,他竟死在党争之中?
当真可悲。
福薄
福薄
“堂堂长公主,竟然还护不住韩将军吗?”少角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些许,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难保这不是南边递上来的佯报,用来迷惑少君。
堂堂长公主?南楚说好听了是文教发达,说难听了就是一群老古董搞八股,礼教发展到存天理灭人欲的地步,简直就是泯灭人性。长公主又如何,不还是被人盯得严严实实毫无自由的傀儡?圣人之女,可这世上又有几个圣人?朝中大臣不想着治理国家、保卫疆土,都将目光放于内宫之中,就算有十个长安,也难改倾颓之势。
“谁知这不是长安的一步棋呢?”司马晨收敛心绪,瞥了眼还在侃侃而谈长安轶事的众人,随后再次转头看向外面的雾灵山。
她可不认为长安是会被崔谢之流钳制之人,韩作武死得过于顺遂,以至于,就好像是长安将他的头,送给那些个文臣一般。
少征少角对视,心下大惊。
少君竟如此忌惮长安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