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微微向下,长安欲饮下的动作顿时停住,诧异地看向师父。
师父见她动作顿住,唇角微微上扬,深深地看着长安,似乎又要将长安带入自己的幻境之中。
犹记得当年被师父带入幻境的下场,长安不敢反抗,抬眸又一次看了眼师父,再次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肯定后,这才举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血腥气浓重,长安强忍着欲呕吐的不适,咽下了。猩红的血液初入口时确实难以承受,但当血液入喉,顿感身体轻松了不少,就连几近月半的焦躁心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仅如此,她的五感也比之过去敏锐了许多,她能清晰地闻到师父身上那微不可闻的血腥味,以及漂浮在空中完全掩映在昏暗处的腐朽之气。
这不该是师父周身的味道才是。
她讶异地望着师父,师父却只是淡淡地笑着,过了好一会,这才再度将手探到长安的心口。待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后,收敛了表情,问道:“韶儿可记得离开苍云滇时为师叮嘱你的事情?”
“记得的。”长安跪伏在地,正色回答。
见她如此,师父这才算是安心。
不等长安起身,拂袖离去。
长安望着那玄色的背影,只觉得短短片刻,师父的身形竟看着苍老了许多。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哪里还有师父的身影。
在云中君的草庐歇息片刻,长安离去。
出神庙前,她坐在凤舆之上,视线无意地往一旁人群瞥去,只看到有一个男子,头戴玉冠,剑眉凤目。长安眯了眯眼,再度看向那个男子,那人却已经离去。
莫名而来的熟悉感笼罩着长安,她凝眉垂首,心思纷乱。
鬼煞
鬼煞
燕京齐王府地牢
一股强劲的掌风将司马晨扇到墙边,堪堪落地,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急又重的一脚踢了过来。这一脚极其重,司马晨顿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肩膀更是疼痛欲裂。
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还未站稳,那疯子竟又冲着自己过来。她连忙运功,移步到地牢边角,缓慢地调息。
“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那人紧追着司马晨不放,司马晨不过方歇片刻,就被他追了过来。他的手中的长枪丝毫未留情面,不顾司马晨已经站不稳的身形,径直往她的喉间刺去。
长枪重又长,这一下若是落在实处,不死也要重伤。
顾不得自己哪哪都痛的身子,司马晨再度运起轻功,足尖轻踏地牢墙壁,这一下竟直接跳到了地牢边缘用来透光的昏暗小窗之上。
小窗极窄,内沿更是可以忽略不计,也不知她如何站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