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分明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物件了,怎的会和这人扯上关系?
一阵冷风吹入,唤醒了已深陷朦胧的景晨。她坐直了身,抬头瞧了瞧窗外,冷月高悬,她起身,将窗户关上。
重新回到床榻上,景晨只感觉身子莫名的疲惫,还未等盖上被子,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仍处在朦胧入睡边缘的景晨,隐约中听到了一丝声响。她敏锐地坐起了身,手向一侧的枕头下方摸去,寻到了平日里放在那处的短剑。侧耳倾听,她发觉声音是从窗户那处传过来的,只不过声音极轻,室内昏暗,她只能看到窗外好似站着一个人。
未披上衣衫,她赤脚下榻,缓步走到了窗边。
“嗐。”一声叹息传了过来。
此人并不怕她。
景晨意识到这点,她左手执刃,右手一把将窗户推开。
待看到窗外站着的人,景晨霎时愣在原地。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天边挂着的月,与睡下时高悬的冷月不同,眼下没有一丝月的踪迹,而周遭也全无用以遮拦的云朵。
难不成又是一场幻境?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景晨看着眼前依旧看不清容貌的风瑾,一边压低声音询问道,一边让出了半个身位。
风瑾身上只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衫,她诧异地看了眼景晨的动作,最后在景晨近乎期盼的目光中,翻过窗栏,站到了室内。
与她一起进入房中的,还有她带来的冷意。
景晨只穿了一身中衣,燕京的春日依旧寒冷。她瞧着风瑾绰约的身形与飘逸的衣衫,不知是风瑾功力深厚不畏寒冷,还是端着模样。走到桌前,为她倒上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暖暖身子吧,夜深了。”
接过茶盏,风瑾走到她的身边,瞧着她赤脚的模样,说道:“汲瑜,你还未穿鞋子。”
汲瑜。闻言,景晨心里猛地一颤,面具下的表情顿失,她抬眸冷眼瞧着眼前的风瑾,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回到床榻前,将鞋子穿上。
“姑娘,我并非你口中的汲瑜。”景晨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对着眼前人生出亲近的意思,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非要说自己是什么汲瑜,但她知晓,眼前人在拿她当替身。
堂堂大燕的大司马大将军竟然沦为旁人的替身,这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风瑾也不恼她的态度,她淡淡地瞧着景晨的身影。比起上次相见,她对自己要熟稔了许多,昏暗的夜色中,她周身似是披上了一层玄纱。
“你近来的身子是否比之寻常爽利了许多?”风瑾看到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侧,询问道。
她怎会知晓?
景晨没有立刻回她,她安静地看着身侧的风瑾。过了片刻,她似是明悟了,声音中带着怀疑,说:“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