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离女子五步远的位置,景晨不再向前,而是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青衣女子。
感受到景晨的打量,女子长长的睫毛抬起,赤色的瞳孔倒映着景晨,她微微眯着眼,不过瞬息,直接逼近了景晨。待景晨反应过来时,女子微凉的手掌已经落在她的咽喉之上。
“呆子。”
堂堂大司马何曾被人如此称呼。景晨不明所以,抬眸看着面前女子。
月光太亮,二人太近。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女子赤色瞳孔中泛着的涟漪,亦能够清晰地看清女子眼睛下方极浅的一颗痣。
太近了。
近到她不由自主地放轻自己的呼吸,生怕唐突了眼前的女子。
景晨的小举动如何能够逃过女子的眼睛,她面上带上了更为显眼的笑容。手掌从景晨的喉咙处离开,却又未完全离去,而是落在了景晨的后背,她手的冰冷透过景晨身上的锦袍,直透肩胛。
景晨蹙眉。
女子的动作很是随意,就是在她的肩胛骨上划过,随后便又回到了她的脖颈。
冰冷的手似是环着景晨一般,她的声音慵懒,带着些许不容察觉的骄纵,与过往几次相见时全然不同地说道:“再不来我以为你要食言了。”
景晨垂眸瞥着女子,她淡淡地回道:“自是不会。你已多次入梦提醒我了,不是吗?”
她如此态度倒是让女子松了手,女子歪了歪头,似是困惑。过了片刻后,她又好似明悟了一般,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女子重新依靠在树上,不近不远地瞧着景晨的样貌。
不多时,就在女子又要叹息的时候,景晨忽地开口:“孤还不知姑娘的名姓。”
“孤?”女子被她的自称逗笑,轻柔的笑声响在二人中。
景晨仔细看着眼前晓得花枝乱颤的女子,只看到她面上虽是在笑着,可赤色的眼眸却依旧深沉,深邃望不到底。一股很是陌生的感觉从她的尾椎直直向上,惹得景晨周身酥软,不得已,景晨只得伸手撑着树,这才没让自己跌落。
她不知女子给自己下了何等术法,亦或是咒语。周身酸软之下,她本就略有疼痛的胸口更是变得异常活跃,心好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垂下了头。
天色不早,万物寂静,周遭似是都已陷入了沉睡。
只有院中的二人。
胸口的疼痛比之过往更要难耐,景晨狠狠地捏着自己的心口,口中不住地念着幼时司龄教与她的咒语,试图缓解自己的疼痛。
景晨本就生得纤细高挑,眼下在薄凉的月光中,更显瘦弱可欺。面上的白玉面具仿佛会吞吃人血的怪物一般,上方不知名的符咒流转,散发着玄紫色的光,似是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