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顿了顿,喝了口茶,忽地叹口气,接着说:“段毓桓欲将安庆公主嫁给格拉丹,换取北境和平。”
安庆公主,那位怯懦小小的,自幼不得宠爱的公主。若是她往漠北去,以当下的情形,势必有去无回。
景晨说话间,司渂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看着辛笃。看到她的目光凉凉的,毫无温度。
“一人哭好过千家哭,公主苦好过百姓苦。公主既享臣民供奉,若是和亲能换得北境和平,好像也不失为一门不错的买卖。”
此言一出,辛笃本就凉薄的眼神顿时落在了出声的少角身上,她的目光几乎要将少角穿透。
少征哪里想到少角竟然如此轻言开口,他连忙抬手拉住少角的衣袖,不让他继续说。
少角被辛笃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压低声音道:“我说错了吗?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少君!表小姐,少角年少无状……”少征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势地打断。
“出去!”辛笃懒得和少角废话,一记掌风直接朝着少角和他身侧的少征拍了过去,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空间。
霎时间,少角和少征皆落在了厅外。少角的嘴角更是被她的掌风拍出了鲜血,他还欲抬头争辩,就看到景晨同样冷淡的眼神。
二人一起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千岁
千岁
辛笃陡然发怒,场面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今日在场的,能够被叫来的,自然都是景晨近前信任的人。宫商角征自幼跟在景晨的身边,虽名为亲卫、侍从,但他们本身都是司马氏族的人,更是在朝中有着自己的品级。唯一能够被成为外人的仅有司渂,然而她是一国的大司命。
如此情况,少角因为一句话就被辛笃出厅堂,少征更是无辜受累。和他们更亲近些的少宫和笄女的脸色很是难看,就是少商的面容都隐隐带着不满。
景晨坐在位置上,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辛笃。她晓得,她这个表妹从来不会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她所作所为自是有着自己的用意。
不言语就是暧昧,而暧昧就是偏袒。[
苒林看着景晨面具下的眼眸里晃着的几乎和辛笃一模一样的薄怒,她知晓,景晨并不认为辛笃此举不当。景晨的沉默不语和其他人的反应,都让现在的厅内变得尴尬难忍。场面终究是需要有人来打破的,她无声地看了眼身侧的司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