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黎漾努力回想，“她是云南昆城人，后来带着儿子来京城打工。”
她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
脑海里有关陈红凤的一切，好像是一棵树上密密麻麻的叶子。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无数叶子被吹落，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她禁不住痛苦地捂住头，慢慢坐下。
“对不起，我……我对她了解不是太多。”
祁煜笑了笑，“对她了解不多，却很有感情，比对你亲生父亲还有感情。”
黎漾垂眸，“祁队长，我真的不是想隐瞒不说，而是……”
“我最近，记忆力好像特别差。”
祁煜看她脸上的痛苦和迷惘，不像是装的，他立刻帮她倒了一杯茶。
态度也缓和下来。
“黎小姐，没关系的，你忽然一下子失去至亲，可能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很多事情才想不起来。”
黎漾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润的眸子依旧一片茫然。
是吗？
是因为她受了刺激，所以才记忆力不好的？
“祁队长，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你问我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
黎漾揉着额头，“可是此刻我只记得陈姨对我很好，但是怎么对我好的，我一件都想不起来。”
她忽然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小兔子挂坠。
浑身一激灵，她赶忙道：“想起来了，我这条项链，就是陈姨送的见面礼。”
“她工资并不高，这条项链是黄金的，应该值一万多。
从这件事开始，我心里一直很感动，我觉得她是真心想走进这个家庭，才会这么舍得。”
祁煜仔细看了看，“不好意思，方便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黎漾立刻把项链解了下来，递给祁煜。
祁煜仔细地看着，“这个兔子挂坠可不小，至少二十克吧，你继母确实舍得。”
“嗯，她就是对我不错的。”
黎漾有些伤感又有些焦心，她气自己竟然记性差成这样，人刚去世没多久，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煜又轻轻掂了下，“但是我又感觉没那么沉，真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把项链还给黎漾了。
黎漾把项链重新戴上。
“祁队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她现在想事情想得头痛欲裂。
祁煜点头，“慢走。”
黎漾走后没多久，祁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祁，是我。”
打来电话的是刑侦队另外一个队的队长，叫和祁煜关系不错。
“我最近配合云南那边的同事查了一起跨境卖淫案，其中主要一个女案犯，叫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