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会儿，她才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说来听听。”
江衍叹息，“我的心事可多了，而且你解决不了。”
黎漾道：“谁想给你解决，我就是想高兴高兴。”
江衍忍不住苦笑。
片刻，他忽然道：“姐姐。”
他没有叫她的名字，或者“宝宝。”
而是回到了最开始他称呼她的方式。
姐姐。
不知为何，黎漾的心，有点抽痛。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想到了很多以前和江衍在一起的画面。
那段时光，即使可能并非出自她的本心，可是快乐的感觉，是真实的呀。
黎漾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怎么了？”
江衍的声音很低，“我其实面对着很多烦恼。”
“比如，整个部落的生存问题。”
黎漾有点惊讶，“为什么？他们自己不能谋生吗？生存还要你来操心？”
她至少也见过这个部落里的一些人了，感觉他们不像是不能干活，不能赚钱的人。
“这个部落，千百年来都是靠蛊王生存的，蛊王的地位很高，但是承担的担子也很重。”
“蛊王的赚钱方式，就是利用自己的蛊术，去帮权贵对付自己的竞争对手，这在现代社会当然已经不合法了。”
“我这些年拿到巅峰科技的股份，就是觉得科技才是国之根本，希望从这一个企业开始，逐渐把年轻人带出大山，去现代社会生活。”
黎漾听得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每天好像只专注于儿女情长的江衍，还会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执行这样庞大的计划。
江衍又道：“不过说实话，我倒不是对他们有什么感情和责任心。”
“我就是想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省得他们总赖着我。”
“我又不能一跑了之，毕竟他们很可能对你不利，我又不能把他们全杀光，怪费事的。”
黎漾：……
刚对江衍起的一层滤镜，又碎了。
“但是部落的高层，全是保守派，他们根本不同意走出深山。”
“他们过这种天上掉钱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黎漾认真地道：“让愿意改变的年轻人，走出去，剩下的，不用管他们的死活。”
“你不是神。”
江衍笑着捏捏她的小翘鼻。
“你好毒，我喜欢。”
“不过，这也是我的想法。”
“但是实行起来，进展还是挺慢的，只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出去工作。”
黎漾道：“有几个就会有十几个，几十个，往后越来越多。”
“嗯。”
江衍拉过她的手，“和你说说心里话，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