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恂脸色煞白,声音因紧张变得尖细:“景伏!”
他终是遂了他的愿,叫出了他的名字。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怕了?”景伏也难受,但他软的丢招,他不接,他只能来硬的。
“只要你敢动他,我保证会做到尸骨无存,让你找不到。”白恂放出了狠话。
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毫不感激人家,反而要削了他脑袋。
这样的男人,早已不是白恂爱着的那个阿伏了。
“半年时间,你就对他那么情深义重了?”景伏面色猛然一僵。
“随你怎么想,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白恂移开视线,眉眼间尽是疲倦。
景伏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涌上四肢百骸。
捡,他用这个字来形容他的命。
“乖,我不会动他,你别再气我,你都快要把我折磨死了……”景伏长手轻轻一拉,白恂便被带至怀中。
瘦小瘦小的一团,感觉他再稍微用力一些,骨头都能被他捏碎。
白恂眨了眨眼睛,将手指蜷得很紧。
胸口的剑伤,早已愈合,但此刻却疼得让他两眼发花。
这个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再抱自己?
这一夜,景伏合衣抱着他入眠。
半年多来,他头一次睡了整晚觉,没有噩梦,没有半夜惊醒。
醒来时,他心心念着的人就在自己怀里。
景伏轻轻啄了啄白恂的额头,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
白恂睡意很轻,被他这么一碰便立即睁开了眼。
那带着一丝慵懒和迷离的眼神,在景伏脑子里炸开了花。
“恂儿。”他有些蠢蠢欲动,但还在强力克制。
“早。”白恂的眼神对焦了好一阵,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寒念说过他那施蛊治疗不能有一天中断,白恂算是体会到了中断后的并发症。
许久未出现的眼发花,今天一早就重新到访。
景伏将手放在他腰际,轻轻摩挲,跟着记忆中他身子的敏感点慢慢游走。
“我该去找寒念公子看病了。”白恂自是清楚他的意图,但当做没有察觉。
景伏的手一顿,慢半拍才想起白恂的身体状况。
重新将自己的心肝眼珠子找回来,他一心想将其融进骨血中,却忘了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