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记忆中的花木槿,一向都是骄傲的。
那张清丽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屈,总不肯向任何人低头,高抬着下巴,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可分明又是那样生动,让人过目难忘。
她何时像这几日般,一个劲地讨好自己?
耳畔只能听见张晓兰哀怨的哭喊声,与虫鸣交织,聒噪不已。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陆慎行的反应。
许久,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花木槿手背,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轻笑。
“我们本就是夫妻,你受了委屈,我怎么能躲起来?那还算什么大丈夫,我应该一起面对的!”
说罢,面色又冷了下来。
“张家婶子,你儿子试图对我妻子图谋不轨,我女儿被扔进河里,可能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我们陆家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是恶人先告状?”
“那就听我妻子的,咱们去警局走一趟,把这些事都给说道说道清楚!”
别看陆慎行是个瞎子,可之前在部队里待了那么多年,身材高挑,体形健壮,这是站在那里都够唬人的。
张晓兰一时间慌了神,哪里有与花木槿对峙时的泼辣张狂?
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连滚带爬地起身,听着周围村民三言两语地劝告。
“行了张家婶子,那卫生所的大夫不都说了,大胜没啥问题,这两日就能醒了,说不定这其中有啥误会?”
“你们都先冷静冷静,等大胜醒了之后,再听他说说怎么回事呗!”
“就是,我看人家小两口感情也挺好的,咱们就别参与这事了,万一误会了人家,那多难看?都散了吧,散了吧!”
陆慎行的出现,给这场闹剧画上了终止符。
花木槿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哪怕陆慎行成了个瞎子,可因为是男人,只说了两句话,这群人自觉惹不起,便纷纷退开了。
而她据理力争这么久,却还是要被挑刺,实在是不公平!
许久心情平复,她转过头来向陆慎行道谢。
“慎行,刚才。。。。。。谢谢你。”
陆慎行声音平静:“你应该向妈和向北道歉,这对他们来说是无妄之灾。”
花木槿咬紧下唇,心里一片苦涩蔓延,进屋时见殷翠花脸色好了些,手里捧着搪瓷杯喝水。
屋中寂静,显然怒火不曾消弭。
花木槿头皮发麻,小心翼翼道:“妈,外面那些人都走了。武大胜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昏黄灯光下,殷翠花低垂目光,没说一句话,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花木槿看着她瘦削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蔓延。。。。。。
还不行,她要先给花家一个教训!
今晚张晓兰来绝不是意外,大概率是受花家唆使的,既然没占到便宜,明天怕是还要卷土重来。
不过来便来吧,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夜晚无人时,她悄悄出门,将放在墙根处的黑袋子拿进厨房,没惊动任何人。
却不曾注意到暗色中,一双眼睛正悄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