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求娶下
许昌奕和林祥进来时顾清霖正好在喝药,端着碗咕噜咕噜喝完放到托盘里,就着解疏影的手将蜜饯含入口中,乖巧的把手腕露出来放到床边。
昏着的安王和醒着的安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许昌奕难以置信的瞥了眼空着的药碗,迟疑的搭上腕,半晌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专心诊起脉。
“如何?”解疏影问道。
“王爷的伤已无大碍。”许昌奕收回手,“解毒及时未伤根本,王爷,大将军,恕下官直言……”
“不恕。”顾清霖冷冷的打断他。
许昌奕:“……”
林祥:“……”
解疏影:“……”
说来说去都是身体弱,要好好养着,顾清霖不想听。
“乖。”解疏影揉揉顾清霖的头顶,对许昌奕道:“王爷孩子脾气,你说便是。”
许昌奕窥着顾清霖,见他将头扭向床的里侧,拱手后说:“王爷的身体虽调理得当,却未能弥补先天的不足,莫让他劳神受累,万不可再受伤。”
“他们说的好好养着要怎么养?”解疏影直言不讳:“不让出门还是关在家里?”
许昌奕心想这两者有区别吗?而且,您敢关王爷吗?他没敢道出心里话,对上顾清霖投来的半威胁半强迫的眼神说:“那倒不至于,与常人一样即可,稍加注意就行了。”
解疏影颔首,待许昌奕离开后问林祥:“调查可有进展?”
“各城戒严,均未发现踪迹。”林祥顿了顿说:“大将军,我看此事难查,那白衣人和戴面具的长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告示都没得贴。”
“我见了。”顾清霖回想着二人的长相,对白衣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甚至有点熟悉,但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他很肯定,他是第一次见此人。
解疏影伸手在顾清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没事。”顾清霖掀开被坐到床边,缓了下站上脚踏,解疏影从林祥手里接过衣裳给他穿好。
这几日一颗心都是悬着的,虽抱着却未留意其他,此刻系着腰带才发现他的腰特别细,解疏影几不可察的贴上手,果真如掌中物。
“太瘦了。”解疏影收回手,即便站在脚踏下,他也并不比顾清霖矮,蹙眉道:“怎么就这么挑,这不吃那不吃的。”
今早还吃了一碗粥,昏着的时候仅半碗就不要了。
顾清霖剜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声,径自走去书房,解疏影苦笑着跟在后面,铺纸研墨,蘸墨舔笔,外加双手奉上一气呵成,态度已不是殷勤可形容,而是近乎虔诚。
顾清霖被他逗的乐了,故意板着脸,左手理了理右边的袖子,宽恕似的从他手里接过笔。
挥挥洒洒间,阿图鲁和萧念慈被画了出来,和他的字不同,画像随意洒脱,被风吹动的发丝亦是栩栩如生。
第三张笔落一半,解疏影伸手按在纸张上,迎着顾清霖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只逃了这两个,其他人已经死了。”
顾清霖搁下笔,解疏影坐到桌案上拿起萧念慈的画像道:“这人是刑苏身边的,俞城的马蹄印也是奚夏的。”
“刑苏?”
“奚夏王室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刑苏,二公子刑樾,三公子刑枫。之前在闳郡同刑苏打了一年多,有勇有谋,就是”解疏影笑道:“不禁逗,一逗就急。”
顾清霖意味不明的斜了他一眼,拿过另一张画像问道:“这个呢?衣着与我们不同,看着像是延勒部的,但是奚夏和延勒部怎会……”
“他们说计划,提到了合作。”他蓦然想起那日听到的对话,指着萧念慈的画像说:“他说不合作他们就填不饱肚子,还说是他们王上的意思。”
解疏影琢磨着,“奚夏在南,延勒部则在西北,前几日听周靖说峄城近来时常被延勒部的人骚扰,峄城城守请求派兵。可是近几年来年年如此,并不奇怪。那他们要合作什么?”
书房门口的林祥插言道:“莫非真的只是买卖粮食?延勒部想要从歆裕买大批的粮食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跟奚夏合作。那日查获的就是稷谷和药材,药材是当地的,稷谷却一直没有查到来处,会不会是奚夏的?”
“若是如此,可作普通商贩,何以全部服毒自尽?”解疏影拿过顾清霖手中的画像说:“此人武功不弱,举止也不像商贩。而且商贩被查被抓只会一个劲解释求饶,而不是负隅顽抗。”
“听说燕崡关去年的雨水很少,那与之接壤的延勒部怕是也好不到哪去,百姓尚且无法自足,那么多的兵怎么办?”林祥走近解疏影身边,盯着画像道:“如果是延勒部买作军粮就说的过去了。”
寂静半晌,顾清霖问道:“奚夏可有动静?”
解疏影想了想,“降了的三座城池一切如常并无异象,奚夏王死后有一段时间的内乱,现在的国主是二公子刑樾,听说生母身份低微,想必是有点手段的。”
他收起画像递给林祥,看着顾清霖道:“谁伤的你?大将军给你报仇。”
顾清霖眸中露笑,面上无辜至极,撇撇嘴委屈的说:“刑苏身边那个,箭挺准,人挺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