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不要一长一短。”
“下摆折上去。”
刑苏与萧念慈刚至门口就听房内传出微弱的略带喘息的声音,不用猜便知是那位名叫木木的公子在说话,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萧念慈轻叩门,解疏影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他们迎入室内奉上茶,俨然一个忠诚的仆从。
刑苏站在床边对着顾清霖抱拳行了谢礼,言辞诚恳的说:“多谢兄台那日救下阿念,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多住些时日让在下能够尽尽绵薄之力。”
“路见不平罢了。”顾清霖微微笑着,“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萧念慈抬眸看向靠坐着的顾清霖,这是把他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我叫萧念慈,你呢?”
这种询问别人姓名的方式算不上礼貌,但很合顾清霖胃口,他说:“佟木木。”
“哪个佟哪个木?”萧念慈双手捧着茶盏随意的搭在桌子上,神色轻松。
顾清霖想到解疏影说的木头的木有些不悦,果断选了另一种作答:“人冬佟,双木成林的木。”
“好名字。”萧念慈抿了口茶,慢声道:“大夫说你身子不好,家里人怎么舍得你出来走南闯北的?”
府中大夫当着解疏影的面未敢直言,详禀时说的令他心惊,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不小心人就没了。
对此并不知情的顾清霖垂下眼眸,看着萧念慈手中的茶盏,咳了几声,略显乏力的说:“家中没人。”
萧念慈见他神情落寞,心底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还欲打听的话不禁咽了回去,关心道:“身体可好些了?”
“嗯。”
虽是一个闷声,却饱含悲戚之情,仿佛沉浸在了过去,莫说萧念慈,便是解疏影也心中一滞,回过神来暗道这真是只狐貍,人心拿捏的恰到好处,家中没人?就他那破安王府,别说人,就是狗都没一条。
“待身体养好了再走吧。”萧念慈放下茶盏,放轻声音:“府中的大夫比外面的好些。”
顾清霖还欲拒绝,萧念慈直言:“你以命相护,我尚未同你客气,你又何必与我见外。”
他叫了声:“木木。”
温柔的如唤久未相逢的恋人,日思暮想终得相见,又似镜花水月,唯恐惊醒梦中人。
三人同时向萧念慈看去,各怀心事。顾清霖露出会心一笑,一眼便觉似曾相识莫名亲切的何止萧念慈,顾清霖亦是如此,这份情感无关长相,是即便互不相识,只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也会情不自禁的回头。
“你可以叫我阿念。”萧念慈握住刑苏揽在腰间宣示主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