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成心里咯噔一下。
又来？
于斌垂着眸子认真道:“我想出去工作了。”
宋则成脸色登时难看几分，下一句话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出去见你的白予辰。”
这话以往对于斌其实很有用的，但大概用的次数太多了，质量也就跟着降了下来，于斌抿着唇低头，指尖下意识跟着攥了一下。
宋则成冷笑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
于斌站在原地半响，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你又要去找她们是吗？”
宋则成脚步停住。
于斌问这句话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忍不住了？摊牌了？
他回过头来重新看向于斌，下意识想否认。“你说什么？”
于斌垂着眸子，忽然又不说话了。
宋则成一见他这样就有些烦躁，本来此前他还有些心虚，并且期待于斌真的知道后会表露出什么样的反应。
但这么一看，好像根本没那么严重。
宋则成忽然也不太想掩饰了，他主动走到于斌面前，捏着对方下巴抬高看向自己。“不高兴了？既然不高兴那我每次回来你还距我于千里之外，都不知道主动一点。”
于斌闻言却忽然攥紧指尖，他挣开宋则成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唇角发着颤。“三个月以前，你说会一心一意的那句话是骗我的吗？”
宋则成本来还觉得没啥，结果这一会又看见他有些过激的反应，心里顿时觉得坦白过早，可要他主动承认错误低头又不可能，所以他微微皱了眉，冷声说:“我还没计较你和白予辰之间的事，你倒先质问起我来。”
他话刚说完，于斌突然猛然将满桌子的纸扫到地上，那上面还放着几管毛笔和墨水，以及他连续三天来练的一迭毛笔字。这么一弄，全部落在地上到处都是。
宋则成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而后就见于斌剧烈的喘着气，浑身发着抖，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声音发哑。“你真的觉得我和白予辰之间有什么事吗？”
103没资格提他
那是于斌第一次在宋则成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好像压抑数日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失落，难过，痛苦，无尽的等待，煎熬的孤独，所有的一切累积在一起，终于如洪水冲破决堤口，不顾一切的发泄出来。
他看着宋则成笑了一下，明明声音那么轻那么平静，可落在对方耳里却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向心里。
他说:“好搞笑，以前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跟人联系，也不让我工作，只是因为怕我去找白予辰。可慢慢的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想错了，其实我在你心里和那些女人一样，都只是你养的一只鸡而已，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找哪一个都一样。你对我承诺的那些话，也许说过给很多人听，可只有我当真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