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深单手握碗,脱掉衣服给她:“扣子在兜里。”
江芝点头,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邝深没接。
“不用。”
江芝暗暗撇嘴,事儿多?且欠冻。
心里虽是腹诽,但她手上还?是加快了动作。
她缝的时候,邝深总是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冷你就先穿上大衣。那衣服虽然是我大哥的,但我哥也?没穿过,也?不知道你嫌弃个什?么?。”江芝以为他冷,没好气道。
“你这再看我,我也?快不了。那么?多?扣子,我不得多?给你缝几道,万一过两天又掉了怎么?办。这快不了。”
邝深终于放下心来,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头也?不抬:“那我就放心了。”
他再也?不想穿个随时随地?都能倒地?碰瓷的衣服。
江芝:“”
————
吃完饭,江芝把缝好的衣服扔邝深怀里,邝深摸着扣子,还?有些不放心。
他还?没来及开口,就见江芝像游魂一样握着针线盒走路打?飘,一路飘出了厨房,飘进了屋里。
邝深:“”
这一晚上江芝是真没闲着,缝扣子都是强撑一口气。邝深不放心跟过去,见她平安上床,才轻关门退出来。
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邝深精神起来,先把锅碗刷了,又拿水把自己和江芝泡的衣服洗了。弄完又顺手把两只兔子剥了皮,肉切成?块,拿盆盖着放到柜子里。皮毛稍微处理了下,挂在院里晾晒,留着以后用。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悄悄进屋,坐在床边静静看了眼床上的娘两,他的。
每次觉得生活了无希望地?时候,他总会想起家里才一岁多?的糯宝。这是他给自己的找的寄托。
邝深俯身握了握糯宝小?手,又轻轻给最里侧的糯宝掖好被角,再把大的往边轻移了下。然后,他靠着床头,微闭目了会儿。
休息够了,他再次看了看床上的娘两,听?她们两个几乎同频的细小?呼吸声,微微弯唇,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屋门刚关,他转身就见靠着主屋的子城房间?亮起了光。
邝深瞬间?警惕,他大跨两步上台阶,叩了叩屋门。
“谁?”里面传来子城还?有些迷糊地?声音。
“我,开门。”
子城小?的时候是他带起来的,知道这孩子入睡快,且睡整觉,基本不会半夜突醒。尤其,还?是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