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四年,炎夏。聊城,和平县。一头鹰隼,在热浪肆虐的高空中,鹰鸣一声,扇动翅膀,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鹰爪落在和平县县衙瓦片屋顶上。一爪抓着檐。一爪在腹部上下抓挠。抖动身体,整理羽毛,眼神落在县衙。一声慌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衙役官靴踩踏在鹅卵石铺设的地面上。慌乱的背影,踉跄地跑进县衙厅堂。厅堂中,县令林坤轻抿手中的茶水,缓缓放下茶具,抬头看向跪地的衙役。“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衙役惊呼:“林一铭失踪了!”县林林坤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一人名是哪个?不解询问:“林一铭是谁?”“二傻子!”衙役提醒。“二傻子?”县令林坤若有所思,“你说的可是县里的痴呆儿,二傻子?”县令林坤站起身,来回踱步,自言自语,“二傻子?那个整天呆坐在大榕树下看日出日落的傻子?一看就是一整天的痴呆儿?好端端地怎么就失踪了呢?”想不明白一个傻子,怎就走丢了呢?衙役补充,“卑职不知,前两天,他姐姐说他去红庐山看日出来着,结果就不见了,哭喊着让衙役跟渔民出去帮忙寻找。”县令疑惑,好端端地跑红庐山做甚,大榕树下看到的日出日落,没有在红庐山上看到的好看?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怎样了,“哦?竟有此事?人找到没?”“大人,没呢?渔民在红庐山一处悬崖上,只找到一只布鞋,还有一半鱼符。”衙役说着,把布鞋,跟鱼符交给县令林坤。县令林坤凑近,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一手捏紧鼻子,一手指着衙役,连连后退,怒瞪衙役,“布鞋你给我干嘛?扔了扔了!”衙役心里呐喊,很想说,这是物证啊大人,但斜眼看到县令那要杀人的眼神,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到肚子里。“那找到尸体了吗?”要是找到尸体,直接出具死亡文书,然后销户便可,虽说是同族人,但没办法,生死有命。“大人,没呢?渔民在悬崖底找了好久,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衙役如是说。“这就奇怪了!”县令林坤呢喃。“大人,他该不会,想不开,跳崖吧!”“跳崖?那不会,他活着简单,一个痴呆的人,怎么会想着跳崖?”县令林坤一脸笃定,摇头。看到跪地的衙役一脸不解,解释,“跳崖这种事,只有内心复杂的人,才干得出来。头脑简单的人,干不出来。”看着衙役还在挠头冥思,县令林坤接过鱼符,摆手道,“行了,下去慢慢想吧!”见衙役躬身后退。县令林坤突然看到地上一只布鞋,朝衙役怒喝,“鞋!”言毕一脚踢向布鞋。布鞋滑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砸在,刚好转头的衙役脸上。县令林坤看着踉跄而逃的衙役,捧腹大笑。鱼符是用动物骨头雕刻成鱼的形状。鱼符有两半,一半在官府,一半在当事身上。上面雕刻着,当事人的身份信息。县令林坤眼神落在鱼符上,喃喃自语:“姓名:林一铭性别:男年纪:十八户籍地:聊城和平县人士。”……:()忘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