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终于回到了那个女人所在的小木屋。
这几天,她都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跟鸡毛蒜皮的事情作借口,催动禁制符来折磨我。
要不是我命够硬,只怕在几天前就因为剧痛而滚下山崖死掉了。
可恶!要不是我没有任何力量对那个婆娘还手的话!
强忍着两脚传来的痛楚跟疲乏,我静静的溜进小木屋,马上就看到在大厅中打坐的她。
看到她似乎是打坐养神的样子,我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静悄悄地把背上的竹篮放下来之后就缩到木屋的一角。
虽然这个臭婆娘是屠我全族的人,可是敌强我弱,我也只好吞声忍气;还好她虽然脾气反复不定,可是只要我不作声不反抗的话,倒是尚能免掉一些皮肉之苦。
从怀里拿出新鲜采下的十来个果子,我默默的啃着。
要不是这地方的人面花长得很茂盛,只怕我早就在她的折磨之下饿死了。
被这臭婆娘天天凌辱,我也已经不敢抱报仇之心,只望这女人赶紧离开,让我可以安稳活下去。
……
凤青妍并不知道那兰族人已经回来,还在阵内吃妖果。
魂魄深入阵法枢纽受到保护,肉身亦已随调息入定,她对阵内的细微变化亦未能全盘掌握。
要是她知道那少年拿到循魂阵内的是鬼面妖花的果实,只怕她马上就催发禁制符的权能将他弄死。
鬼面妖花,顾名思义就是妖性邪花,其香能惑乱人心,其味能迷离人智,其色其形亦皆使人沉沦醉首;加上它对任何境界大成的修真者,即使薄弱却存在相同效果,其果实也被常用于炼制毒药的药引之一。
兰族人本身混有妖兽血统的身体特质,让少年不被妖果影响。
而凤青妍则是没这好运。
身处循魂阵,三魂七魄早已随阵法威能依照天地至理循环其中,她的神识对那妖花之果的色香味不具警戒,全盘尽受。
本来以她修为仍能运起功法对抗,偏生她肉身也已随功法运转而入定,根本没法抵御。
更何况,凤青妍为了冲进元婴修为让魂魄离体,以致她无从感知自己已是身陷危机。
兰族人不知妖果威能。
凤青妍不知妖果入阵。
在两人皆是不知就里的情况底下,她的三魂七魄招受妖果影响。
虽只是一小部份,可是凤青妍的灵识意念已在不知不觉间备受蛊惑熏染……
待元神重回肉身,我方才发现那杂种已把药材灵果运回来。
见他难得勤俭,我亦没作刁难,让他自个儿滚到一角休息,而我则是在炼药前内视己身修为变化。
入定过后,我发现自身魂魄灵识皆有变化,泛现几丝细薄紫气,想必是分神期关口已被天地灵气冲开一点。
见状,我也竭止炼丹制药,全心转投阵内修行一途。
除了让那杂种替我张罗吃食起居以外我已对他不作干涉,贱民的衣食住行不配使我分神留意,因此我也没作理会。
反正他作的事根本没可能影响到我。
……
在那个女人打坐完离开了木屋之后,我才敢抬起头来。
她刚刚修行完的时候,我肯定她在盯着我看。那道视线彷佛真的有针刺过来一样,锐利得很。
还好她只是盯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不过,这种彷佛把我当作不存在似的行为,着实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
想到这,我忍不住将手上吃到一半的果子摔在土里。
可恶!要是我有能力报仇的话!
心底抱怨着那个臭婆娘的行为,我却是甚么都没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