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说的有理。”容平点点头,“但奏折之事,我们急不得。即使皇帝知道您是被冤枉的,旨令已下,为了他的脸面,并不一定会为替您主持公道。”
听了容平的话,盛邛更加明确皇帝手里那封折子不是他写的。他只交过一封关于水患的折子。至于奏折上的内容,不正是被他当作天书背了半天的内容吗?里面如实写明了有关江南水患的所有情况,字字真切。
“除非找到有力证据,证明您递上去的折子被人换掉了,否则您的冤屈洗刷不掉。”容平正色道。
“嗯,我会好好想想的。”大概弄清楚过去发生的几件事的盛邛并不想失去假期,于是有点随意地敷衍道。
出了门,回去的路上,他又碰到了宋鹚。宋鹚恭恭敬敬地行完礼,依旧是一副唯恐避他不及的样子。
盛邛想起刚才自己让他误会的态度,又想起了宋鹚快如魅影的身手,脑抽地喊住了他,“宋鹚。”
宋鹚停下来,似乎有些诧异,却还隐隐带着松了口气的感觉。
“府里谁的武功最厉害?”盛邛瞥见宋鹚手中的寒剑,被闪到眼睛下意识眯了眯。为了找补一下,他只好板着脸问道。
宋鹚站得笔直,认真回道,“您是想问这个月的排名吗?”
“排名?”盛邛嘀咕了一句,含糊道,“啊,似是的,谁排在了第一?”
宋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低眉顺眼地吐出一句话,“是奴。”
督公府每月都有一次比武,实力最强者成为新的侍卫首领。自宋鹚加入以来,他一直蝉联榜首。
盛邛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看着宋鹚的眼神格外热切。“你最近忙吗?”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朝宋鹚靠近一步,笑眯眯地问道。
“不忙。”宋鹚实诚地回答。
自从督公摔下马后,没再让他去执行什么任务。或许是他做得不够好,宋鹚低拢睫翼,藏住了眼底失落的寒霜。
这不就巧了吗?盛邛试探地问道,“那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宋鹚立刻跪下来,执起寒剑于额前行礼,态度无比诚恳,“您说什么奴就做什么。”
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的礼?盛邛稍稍被吓了一跳。还是没能适应动不动被人跪的事。
他想了想,赶紧扶起宋鹚。
“你跟我来。”盛邛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
那日上朝,有很多人都跳出来了,他无法确定水患之事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盛邛喜欢假期。但如果人人都能随意污蔑他,他早晚得嗝屁。所以他必须找出那个使坏的家伙,上演一下杀鸡儆猴。
“是他们先使诈的,也不怪我缺德。”盛邛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颇像个反派。
月黑风高的夜里,正常人都睡下了。但盛邛没有。
“东西拿来了吗?”盛邛打开门缝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把穿着夜行衣的宋鹚一把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