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盛邛误会。他心里一直记得,小时候盛邛曾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等以后做了大官,一定让他做他最厉害的侍卫首领。在小时候的盛邛眼里,侍卫首领可不是普通人能胜任的。
“什么?”盛邛用细长的木棍穿过整条鱼,一时间没听见宋鹚说了什么。
宋鹚知道盛邛已经把小时候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盛邛的童年除了和他们一起玩的那几年,余下的都是在皇宫里的记忆。与其痛苦地记得那些不好的事,他宁愿盛邛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他摇摇头,只道:“相比从前,做您的侍卫很好。”
盛邛生了火,碎小的火焰在杂草堆里冒出,使劲地摇曳着,越燃越烈。他想,宋鹚以前在江湖上提心吊胆地活着,做了他的侍卫半只脚踏入朝堂却也整日不能放松。从始至终宋鹚过的一直都是一样的日子。可他明明有选择过上安生日子的机会。
或许,这就是答案。
“谢谢你宋鹚。”盛邛怅然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烤好的第一条鱼递给了宋鹚。宋鹚在这种时候都没抛下他,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宋鹚没有接,主动处理起剩下的鱼,“您喜欢吃鱼。”
盛邛眨眨眼,把烤鱼收了回去,张嘴啃了一大口。
宋鹚烤好两条鱼,全递给了盛邛。
“出来。”察觉到什么,他突然站起来,冷冷地瞥向北面一棵大树的方向。
盛邛握着三条烤鱼,跟着起身,朝那边看去。周围十分安静,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别人。
宋鹚将身旁多余的树枝横放在手心,快速划过风。再看时,树枝已经斜插在远处的地上,带着湿润的血腥味。
躲在大树后的少年跌落出来,手臂上增添了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痕,被宋鹚丢出去的树枝所伤。
盛邛认识这个少年,刚才还看到他在打水,只不过马上走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你在那里做什么?”盛邛走过去,拉住少年的手,想扶起他。
少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挣脱他的手。他小心地打量他们,警惕得像只小动物。
他一直没找准时机逃跑,被宋鹚拉住衣领动不了。宋鹚手很稳,任他如何挣扎都逃不掉。
“谁派你来的?”盛邛和善地蹲在少年面前,啃了一口烤鱼,笑着问道。
少年别过头,死死地咬着嘴唇。烤鱼味很香,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
盛邛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怎么脾气这么倔?”难不成是个哑巴?他摇摇头,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捆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