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微微笑着点点头,两人执手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冷衣之后时常会记起这一场最令人欣喜的离别,与其他忧愁、苦涩、绝望的离别不同,此刻月明星稀,雨后潮湿的晚风怡人,她目送着暖冬前往更开阔的远方。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自己不能到达的地方别人可以拥有。站在原地让思绪淡去,冷衣侧过头看清游,声音清灵地问:“你还不走么?该不会是在监督我吧。”“没错,你看起来很向往外面的样子。”清游抱剑淡淡道。“我不信你不向往。”清游淡然的眸子低垂了些,忽然道:“谢吟那小子刚刚出手太急,一不小心你脑袋可能就没了。”“是么,”冷衣摸了摸脖子,面色从容,“没想到吟九武功那么强,他几乎不在我面前显露这些。”五年前还连公主抱都不行呢。“你不害怕,也不生气吗?他这举动似乎不是很在乎你的安危。”“我只觉得他很厉害,他一定有把握才这么做。”冷衣道。又来了清游又像看儿媳妇不顺眼的婆婆一样挑拨关系了,但她才不会就此受影响。“你这么想倒是不枉费他为你舍弃诸般利益,虽然我很不乐意看到他那样选择,但是管他呢,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冷衣有些惊讶,清游起初只是清冷禁欲,现在看起来有点生无可恋的死感了,上班上的。清游说的冷衣都懂,如果暖冬出逃没有被发现,那么罪过就由冷衣一人担着,但最后是吟九放走了人,那风香楼的损失,镇国公府的降罪就由吟九来背负了。——冷衣回到流云榭,发现她原本的房间点了灯,房间门口站着铃草。铃草看到冷衣脸色由阴转晴,对冷衣道:“凝碧,公,公子在里面等你。”刚刚骚乱不小,许多丫鬟仆人都被惊醒了,铃草也是,她醒来后在流云榭四处找冷衣的踪影,都找不到。不久后有暗卫警告他们不许出屋,她没回下人房间,却看到赵垠的身影。冷衣进去,就看见窗户大开,赵垠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等她。黑色的披风被放到一旁,本应该工整穿戴的绯色官服却松了扣解了带,他的长发也披散着,有几缕在胸前随意勾连。赵垠瞥了她一眼,浓眉墨瞳,如画中美人般好看。冷衣心里小人猛然甩自己一耳光:你色女!现在是看脸的时候吗?——但是吟九现在穿着官服啊!制服啊!制服这样穿,很难不怀疑是蓄意勾引!“杵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你看这台词就不正经啊!冷衣小步小步地挪过去,赵垠皱了皱眉,一把将冷衣拉到自己腿上。“刚刚你可不是这么磨蹭的。”赵垠低头贴向冷衣颈间,唇瓣微凉,呼吸湿热。“呃,刚刚是,太着急了。”回想起来冷衣禁不住脸颊发烫。“那现在有时间可以好好讲讲,冷衣你,是怎么利用我的。”赵垠扣住冷衣的后颈,向下,而他微微抬头,彼此的双唇巧合地触碰了一瞬。冷衣眼神顿时迷离失焦,像是一只蓝蝴蝶忽然坠入漆黑的深潭中。:()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