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被阻挡。徐放像藏在阴影里的鬼。石般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感受到他身体里如潮汐般涌动的颤栗,无法遏止。那是无尽的恐惧。突然的一瞬,徐放浑身酥软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大病初愈的病人。暗影中的脸失去血色。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动,就站在那里。”手指在手腕处一阵摸索,最后夹出了一颗金银相间的珠子,珠子表面散发着黑色毫光。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迎着阳光,似乎想找个合适的位置将对面那颗脑袋遮盖。“废话不多说了,这是我在遗迹里找到的宝物,吞下去能够减掉两万的鬼气值,给你吧!”队长两个字,他是绝对不会喊。眼也不抬地随手将珠子一抛。钟大造举手将珠子接住,脸上的表情惊喜万分:“真的吗?吞下去就能得到两万的鬼气值?送给我了?”徐放听到她说话就感觉有几十只蚂蚁在屁股下面咬,强忍皱了下眉头,闷哼道:“嗯哼,对,吃吧!”钟大造有些犹豫。这玩意是块金属疙瘩吧?吞下去不会直接漏出来?她的眼睛来回打转。徐放等了她六秒钟,稍微叹口气。也是,多傻的人才会吃敌人送给的铁球啊?屈指一弹,又一颗璀璨夺目的东西飞过来。钟大造眼疾手快,伸手抓了过来,拿在掌心里端详:“这,这又是什么?”那他妈是你爹!谁他妈让你接?“般爷,知道吗,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我已经疯掉了。”“我竟然做好了接受各种结果的准备。”“他们生,我生。”“他们死,我让天下都死!”强光突然在钟大造手心闪烁,吓得她一把扔掉,但是下一秒,一只通体覆盖奇异甲片的漆黑手掌从闪光中伸出,毫不费力地抓住她的脖子。剑胆武装宛若一尊魔神,缭绕神秘墨带,气息冰冷地出现。泼墨仔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面孔熟悉,但风格不对。要真是那位造姐,宁可剐掉二斤肉也绝不会让人掐住脖子。眼前这位,快吓哭了。泼墨仔的黑剑呼呼转了几圈,叮一声插入石板地面。空出的手从她的手中将珠子拿回来。左手掐细脖,右手喂仙丹。我家亲爹请你升天!左手稍微用力,这张脸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任凭她的双手拼命挣扎,任凭她离地的双脚慌乱蹬踹。在她无比惊恐的目光中,泼墨仔将那颗沉重的珠子塞进了她的嘴巴。还伸出食指往里戳了戳。确定珠子掉进去了,才满意点头、完活,撒手。那女人被扔在地上,爬起身来使劲抠嗓子眼。但是无济于事,她清晰地感受到那颗珠子破开食道,义无反顾地向着下方奔去。她抬头想要求饶,椅子上却已经没有了徐放的人影。在泼墨仔出现的瞬间,屋外的柳东南大惊失色,那股气息简直是洪水猛兽,留下必死无疑。他身形一转,嗖一声飞入高空,向着多玛巨城的方向就跑。徐放一步跨到屋外,抬着头看着那个身影变成了小黑点。“爸爸,他跑了。”“嗯,让他先跑一会儿。”徐放缓缓升到空中,眼神中闪过凌厉的光,下一刻,内外威压展开,身影瞬间消失。“妈的,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他果然有底牌!”柳东南边飞边回头,后面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追击的身影。他心下稍安。“哟,东南,想不到你也是四次归零了,都会飞了。”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急忙一个闪身,急停,转向,加速!“嗯,还挺灵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柳东南亡魂大冒,他怎么看不到人?“东南,慢一些,徐大哥跟不上你。”柳东南一个急刹停住,惊慌地转头四下里张望,却根本看不到徐放的踪影。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他使出吃奶的劲全速飞行,比刚才还快了一丝丝。徐放如影随形,不离左右。柳东南快崩溃了,他找不到也甩不脱,此刻已经气喘吁吁。徐放就像一个魔影,时时刻刻跟随着他。“好啦东南,从开始到现在,你也拖延了我不少时间,联系的人到了么?”我拖延?老子是想逃命!“嗯?难道你故意飞这么慢,不是在等帮手?”柳东南心中升起绝望,我这叫故意?“爸爸,他好像不是故意,他就是慢——他快气哭了。”石般好心提醒。柳东南的眼泪还没流下来,就看到一个手掌迎面抓来!砰!徐放毫不费力地抓住柳东南的脸,五指紧扣,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低声说道:,!“我没耐心了,东南,徐大哥带你飞!”半空一声轻响,已然没有了徐放的身影。几个呼吸之后,一道狼狈的身影被从天上狠狠掼到地面。轰隆一声,力道如此强大,整座庭院都颤抖了起来,瓦片噼里啪啦掉落,摔碎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同样摔碎的还有柳东南浑身的骨头。他仰面朝天,瞳孔放大,嘴角渗血,气若游丝。徐放落在他身旁,疑惑:“怎么四次归零的体魄这么差?”即将魂归地府的柳东南听了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你就是个怪物!“可别真死了,你还有用处……”徐放掏出一瓶翠绿色的药剂,这是在遗迹里得到的,但是时间太长了,徐放也不敢喝,怕过期。喝下去变异了可怎么整?“正好给你试试。”徐放滴了一滴在他的嘴角。石般看到这瓶药剂,表情呆了呆,哭丧着脸说道:“爸爸,我是不是算错数了……”当初在遗迹里它和徐放讨价还价,敲定三毫升换一件东西。结果它自己兴高采烈地报账,近三千件东西换了不到一千毫升的酒。乘法变除法,血亏。徐放把药剂收好,轻轻抚摸着石般的毛,安慰它:“没事,算错就算错吧,反正我也不会补给你……”爸爸:()战死率九成八?我上吊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