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哥谭不太平静。
因为毒藤女很兴奋。
她对城市绿化显然有自己的看法……准确地来说,她的城市绿化方案是把城市去掉,只留绿化。
所有人(无论是义警还是罪犯)都被她折腾得够呛,据说毒藤女对‘这个国家在每年的十二月时疯狂残害可怜植物’的举动很不满,直接强占了黑面具的某栋工厂——用来种树。
本着房子着火我烤棉花糖的人生态度,我甚至跑去工厂附近看了看。
……怎么说呢,放眼望去全是植物。
我觉得要不是毒藤女非要扩张地盘,蝙蝠侠其实是不想管她的,毕竟她和黑面具激情互殴的行为某种意义上给蝙蝠侠减少了工作量。
可惜她非得对居民区出手。
我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那个庞大的黑色阴影猛地创进植物之间,遥遥地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
植物开始泛黄,枯萎,卷曲,它们颤抖着倒塌下去,露出了工厂的残垣断壁。
真可怕。
……可怕的不是这堆植物,是能够光速结束战斗的蝙蝠侠。
当那个山一样的黑影把毒藤女押进蝙蝠车时,我也迅速地溜走了——虽然这里离战斗现场挺远,但我怕蝙蝠侠下一秒就闪现到我脸上。
杰森最近很忙,他暂停了撬轮胎的夜间活动,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更赚钱的‘工作’。
我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
我只是悄悄去了一趟汤普金斯医生的诊所。
那个小小的诊所有些年头了,就算有某位匿名好心人一直在资助它,泛黄剥落的墙皮和爬上锈迹的金属凳子还是显露出了几分潦草。
额头上满是细纹的医生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她没对一个戴着金属半面具的孩子露出嘲笑的表情。相反的,她可以说是耐心地戴上了眼镜,拿起了本子和笔。
“症状是什么?”她问道。
我有点尴尬地动了动:“……呃,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把病人的体温,嘴唇颜色,体型变化都记下来。”汤普金斯医生动了动眼珠,“还有心脏的跳动频率——听听快不快,进食后会不会出现腹泻的情况……把你能记住的都记住,然后回来告诉我。”
“好,好的。”我被她严厉的语气吓住了,“我这就——!”
汤普金斯医生突然扔过来了什么,我下意识地想躲,又在看清那是一支体温计后接住了它。
医生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就很雷厉风行。
于是我大半夜去爬了杰森家。当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钻进卧室里时,凯瑟琳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我站在窗边抖了抖,把可能的灰尘和冷气都抖开。屋子里很安静,杰森似乎出去了,不过他不会离开凯瑟琳太久,我得快些了。
量体温什么的其实挺简单的,只不过心跳就有点难度了,我在她的脖子上摸了半天,硬是没摸明白。
……行吧。
我只好把厚实的被子拨开一点,缓缓地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凯瑟琳干瘦的胸膛上。
她的胸膛每起伏一下,我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回响,还有像风吹过高楼之间的声音——凯瑟琳低声咳嗽起来,我被吓了一跳,险些以为她要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