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
纪大夫把少女的手移到手腕上,而后点头:“好。”
他的动作再避嫌不过。
沈盈息愣了一秒,而后狠狠瞪了眼纪和致:“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稀得牵你!”
甩开纪和致的手,沈盈息又冲到药箱处,把里面金贵的伤药都翻出来,而后一股脑全送到了蒋事珖身侧。
送药同时,她故意牵起蒋事珖宽大手掌,不待对方收手,便已松开。
“等我啊,蒋事珖。”
解开邪祟身上的功德链,沈盈息头也不回,驱起厉鬼。
纪和致草草收了药箱,回眸最后看了眼牢中人。
蒋事珖正垂眸望着被少女握过的手掌,神情怔忪。
“呵。”
爱他至深的女子。
谁呢?
一道冷笑,轻而又轻,隐没在黑暗中。
回去的路上,沈盈息和纪和致谁也没说话。
被利用完毕的邪祟获得恩准,什么都不敢觊觎,一溜烟跑没了。
归途只剩下这二人。
如此沉默地走了大半的路,药铺的影子已映入眼帘。
终于有人出声打破寂静。
纪和致停下脚步,鲜润的绯色薄唇轻启:“息息,我——”
沈盈息却当没听见似地,径直往前走,很快就留下了背影。
纪和致抿唇,跟上去。
少女无声,闷头继续走。
高大青年不再跟,原地看了会她愈发变小的身影,目光专注。
温润如玉的脸终于不再维持着笑,但却漫出了一丝茫然,可茫然过后,更多的是清醒。
他十九年来,只为一件事,自由。
如今的他身子已自由。
但心还没有。
只有纪和致自己清楚,他温润的面目下是如何的一颗心。
永安药铺的人还没死光。
不是吗?
纪和致望着远去的少女,那抹干净的、翩跹如蝶的身影在离他越来越远。
而只要他驻足原地,她便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