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叫什么来着?对了,替身。
即使是在阿尔兰蒂斯流行的歌剧表演或小说中,也不乏类似的桥段,跌宕起伏的剧情和主人公之间坎坷的爱情之路,总能把观众虐得心肝肺疼。
乐师就曾听过这样的歌剧,他的十七只眼睛都落下泪来。
因此,乐师决定要为主人隐瞒这个事实。
尽管江野和墨恩斯的关系本来就不和谐,江野可能也根本不在乎墨恩斯对他是什么感情,但乐师仍然不希望发生任何会导致雪上加霜的事情。
江野仍然滔滔不绝说着江北,连幼儿园拿到折纸比赛小红花都能夸三遍。
乐师很好脾气地听着,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他觉得或许是江野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很需要有人和他聊一聊闲话。人在异乡,身边尽是异族,朋友全部离他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定很孤单。
江野说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意识到不妥,“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你弹琴了?”
乐师温言道:“没关系,和您聊天我也很开心。”
于是江野就又跟他聊了两个小时。
乐师:“……”
当初献祭的时候,不该要这么多耳朵的。
……
今天江野很高兴,不止因为和乐师交了朋友,还因为墨恩斯今晚不在。
他被一件急事绊住了脚,可能一整夜都要呆在书房里和来客谈话,江野洗完澡,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掏出手机,点开了相册,里面有一张他和队友们的合照,这是出发前拍的。江北也在,挨着江野站着,当时他正好放假,所以来送行。
现在江北应该已经知道他失踪的消息了,江野清楚他的性子,肯定没办法干坐在学校里等消息,只希望他别一时头脑发热,孤身一人跑到大山里来找他。
江野的目光一一划过其他人的面孔,虽说共事时间不长,但这个工作的性质就要求队员们团结协作,感情自然也深一些。
尤其是大林,江野跟他关系最好。白天时还不觉得什么,一到晚上情绪上头,江野就总是想起他,想着这个差点儿就能救回来,却死于同伴之手的人,心里总是有些不甘。
他放大照片,端详着大林的脸,然后他把这一块截下来,加了黑白滤镜,做成了遗照……
江野觉得自己像个神经,可能是脑子有点儿坏掉了,他滑动手指,想给其他人也做一张。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窗边的柜子动了一下,紧接着风中隐约有人喊他的名字。
“江野…江野……”
江野猛然坐起身,惊疑不定地看向窗户,“谁?!”
那声音愈发清晰,窗帘后面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江野直冒冷汗,后背发凉。这里可是三楼,什么人能站在三楼的窗外?!
更恐怖的是,那人影只有半截,他能清楚看清对方的脑袋和肩膀的轮廓,但从胸口到腰部就开始变淡,腰以下就完全消失了。
那人影的声音虚无缥缈,“江野…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我好冤啊,好冤啊……“
江野整个人都吓懵了,他不怕实打实的怪物,毕竟再牛逼的怪物也是碳基生物,一梭子子弹打过去也就不剩什么了,墨恩斯类人生物那种除外。
江野就是怕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简单来说,他怕鬼。
他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谁?”
“我是…”鬼磕巴了一下,“呃…我是,我是阎王爷派来的黑白无常,特意来索~你~的~命~”
江野:“可是黑白无常不是两个人吗?”
话音刚落,窗帘后出现了第二个鬼影,同样是只有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