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当作不知道吗?”狱寺小声嘟囔着。
“好啊,那你要怎么贿赂我,贿赂得好,我帮你就忘记这件事。”
太狡猾了,明明这个意思就是在给他台阶下,却还要说成是贿赂,哄得人傻兮兮地凑上去。以前就总是这样被你哄骗,可那时脑子转不过来。
不过想明白了又怎么样呢,不还是得凑上去,乖乖听你的话。
狱寺心里唾弃自己的妥协,对你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可以请你共进晚餐吗?”
“不可以。”身后传来坚定的拒绝声,拒绝他的不是你而是风。
“噗~”你捂着嘴笑,“对哦,我已经和老爹约好了要做新菜给我吃。”早上打电话说下次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怎么不算越好了呢?
狱寺尴尬地站在原地,似乎想找个缝钻进去,可他不是幻术师,不会原地消失这种职业专属技能。
有什么比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搭讪女儿更让人尴尬的,狱寺隼人本来脸皮就薄,非常容易脸红,平时都靠一脸凶相来掩饰这一点,可现在对着除自己外的两人,他也凶不起来。
风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没有提及刚才的事,只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通过了初代测试。”
这让狱寺更加手足无措:“……谢谢。”
太好笑了,狱寺对风不了解,但你知道风更本没有在祝福他的意思。只是暗戳戳拿辈分压人,偏偏狱寺是个还算懂礼貌的人,不好意思顶撞风这种温柔的长辈。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真怕你一头栽进盘子里,把餐厅变成命案现场。”
风关切地说:“是啊,看你这副样子身体应该亏空不少,我学过一些医术,要不要帮你把把脉?”
“不用了!”狱寺红着脸拒绝,匆匆告别后就逃走了。
你挎着风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家走:“老爹,他得罪你了?”
风头疼地说:“啊,当了几天家庭教师,这孩子真是比我预计的还要执拗。”
“什么都有两面性,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吧。”
“你很中意他?”
“还好,就当是老同学聚一聚吧。”
风用手指点了点你的头:“不要喝酒,阿帕基和里苏特都跟我说了。”
“你怎么跟他们关系那么好?!”好像被背叛了,老爹跟前男友联系这么多正常吗?
“大家都是好孩子。”好吧,在风眼里谁都是好孩子。
终于回自己家一趟的狱寺隼人,将家里又打扫了一遍,才平复了慌乱的心情。从冰箱里拿出意面,简单地给自己做了顿晚饭。
比起并盛那边租用的房子,在意大利的住所狱寺没有费心去装饰,还维持着原本买下来的样子。不在的时候,定时有人进来打扫卫生和补充食物。
比起家,这里应该用住所来形容,彭格列的休息室要来的更有生活气息。
狱寺放出瓜,给这个过于寂静的空间里增加一些声音。瓜甩了甩尾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就开始在房子里跑酷。
听着劈里啪啦碎裂的声音,狱寺有点后悔,倒也不是说要这种热闹。
躺在床上还没酝酿起惆怅的情绪,他只能认命爬起来追在后面把匣兵器关起来:“瓜!”
灵活的瓜在他脑袋上狠狠踩了一脚,借力跳到狱寺的床上,在他刚才躺下的地方舒服地窝了起来。
……调虎离山就为了让他腾位置是吧,哪有这么对主人下匣兵器!
“我睡哪里?!”
瓜勉强往旁边挪了一点,给狱寺留出一块地方。狱寺气愤地躺下,一只手揉搓瓜的脑袋,另一只手打开手机,页面停留在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那是你来意大利后的新号码。
输入了很多话,最后却还是用力删除。
要说什么呢?好久不见?还是风做的晚饭怎么样?都显得太过刻意,有些没话找话的样子。
他开始回想你们以前会相互发些什么,你们会晚上的家庭作业有哪道题不会做,会转发各种学校和并盛里奇怪的传闻。就连一开始关系不好的时候,他也会问你十代目的事,与之相对你也总是变着法打听老姐。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什么是适度。只是不愿意憋着话,一股脑地都说出来,管别人爱不爱听。成长就是学会退让学会忍耐……
惆怅忧郁的文艺青年狱寺隼人在自己一个人时,总会陷入虚无的思考中。
但有人,哦不有猫看不惯他的做作,用爪子啪一下打在狱寺的手机屏幕上。
狱寺思考了一个小时也没想出的开场白,被瓜随机打出的一串乱码代替了。狱寺正想迅速撤销,可看到那头已经显示了已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