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平静,继续说道,“这个平安扣,是我曾经送给一个故人的,希望他能从此平安喜乐。但是很多年前,他突然消失了,我再也联系不上他。直到两年前,我进了军队,才打听到,他在一场任务中牺牲了。”
“邬容忱,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邬容忱沉默了片刻,声音暗哑,“你都猜到了,是吗?”
她想了想,点头,“在知道死讯之前,我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这也是我进
第5集团军的原因之一。”
他深深地叹息,闭上眼,自嘲地一笑,“一个故人,没什么好惦记的。你应该忘记他才对。”
“他很重要。”她认真地说,“他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故人。”
邬容忱动了动眼眸,伸出手将平安扣拿回去,低下头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像是停滞一般。
她等啊等,等了很久。久得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他终于开口了。
但却是从一件令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谈起。
“前段时间,督察部为一个二十多年的一个研究所院长翻案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她迟疑地点点头,“知道,据说那个院长是被人陷害的,所谓的人体实验其实是曾天手下一个顾问干的。”
“那位院长,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她吃了一惊。
邬容忱深深地叹了口气,从父亲被逮捕说起,缓缓地讲述起曾经的岁月往事。
……
在改变面容,获得新身份后,从此他便在青晋市定居了下来。
母亲的两个下属假扮成他的“父母”,组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于他,除了锤炼异能外,就是在暗中探寻父亲冤屈的真相。
也正是在这里,他认识了邻家那位纯真的小姑娘。起初,他亲近她,不过是为了融入这里的生活,掩人耳目。但后来,却变成了他那段晦暗的逃亡岁月里唯一鲜活的色彩。
日子过得很快,在他十六岁那年,为了深入探寻真相,他毅然踏进了征兵所。
告别时,他对于桑娅说,只是短暂的分离。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站在征兵所门口,拼命地向他挥手。一无所知的她却不知道对方是以诀别的心态在跟她告别。
因为他即将踏上一条艰辛、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道路。
挥手告别之际,他将于桑娅的身影深深刻入脑海。
那一刻,他自嘲地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这世上,也许就只有一个人会记得他的存在吧。
凭借出色的能力,他很快在军队中崭露头角,一路晋升。
而在军中,他竟意外遇到了父亲昔日的挚友林副院长。他并没在那场调查风暴中被累及,最后辗转成为了某军区医院的顾问。
那时候的他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了他。
“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啊,这些年我也一直想找出幕后黑手。”那人一脸悲痛,“当初事发时,我心里又急又恨,恨不能代替他受那份牢狱之灾!”
“我也一直在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父亲洗清冤屈的!”
……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慈祥如亲的长辈,竟会将他推向深渊。对方以“为他好”的名义,将他调往了其他队伍。
然后执行了某次拯救城镇的任务。
他们被困在兽潮之中。兽潮越来越猛烈,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却始终不见援兵的踪影。
直到通讯被切断,他们才如梦初醒。
“队长,我们的通讯被切断了,根本没有援兵,我们被骗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队长,你快走,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快走吧……就当替我们活下来,以后为我们报仇。”
战斗到最后,除了他和几个弟兄,其余一百多名队员皆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