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砚伤着的那只右手,伸臂在他身后一托,不让人倒,面上依旧挂着淡笑,“游世子,内人可是有得罪之处?”
游鸿乐肩胛被他拇指锁定,便如猫儿爪下摁住的老鼠,动弹不得,只能侧仰着头,以一个格外别扭的姿势去看沈之砚。
“没、没有,是她……她叫店里的伙计打我。”
周围众人听他反咬一口,纷纷起哄。
沈之砚面上笑容不减,指上微微用力,顿时游鸿乐杀猪一样惨叫起来,“住、住住住手,你敢伤我,我叫我爹……叫我娘……”
他语无伦次哭爹喊娘,却又不敢当街喊出皇帝舅舅的名头,圣上要是知道了,虽说沈之砚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他也得一样玩儿完。
沈之砚松开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国公爷和公主殿下一向明事理、为人清正,世子爷要是愿意,沈某当下便带此间人证登门求见,叫他二位评评理。”
“我、我又没把她怎么着,这些人都能作证。”
游鸿乐嘀咕,他手一松,连忙活动臂膀,乜斜着眼,“沈侍郎当街伤人,我倒也要讨个说法。”
沈之砚眉宇清朗,目光落在他肩上,“哦?沈某何有伤你。”
面具撕碎
◎突如其来的真相揭露。◎
游鸿乐直勾勾盯着沈之砚,一把扯开半边衣衫,扭过去大喊一声:“你自己看!”
大街上人声一静,上百双眼睛朝他露出的半边“香肩”看去,接着齐齐发出一阵嘘声。
瘦骨如柴没啥看头,倒是脖子上有两三个浅红印子,颇为香艳,熟知此道的一眼便瞧出,不知是哪个小娘儿留下的,纷纷发出会意的笑声。
至于沈之砚刚才按过那处,皮肤光洁,突起的胛骨完好无损,连个指甲印都没留下。
沈之砚不再理他,走到阮柔面前,垂眸凝视一瞬,“怎么样?你没事吧?”
阮柔乍见到他,先是依着旧日习惯,如同吃下颗定心丸,整个人都踏实了。
接着又紧张心虚起来,似乎沈之砚是从对面迎风茶楼出来的,不知有没有看见她去春茗茶行,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云珠在旁兴奋得两眼放光,心说老爷真乃神人,她这么一念叨就来了。
沈幼舒在老家也没受过这等委屈,先是被堂嫂保护在身后,接着堂兄出马,立刻把那登徒子治得服服帖帖,只觉格外扬眉吐气。
阮柔却是现下才知,那人是曲国公世子,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不由低声对沈之砚道:“对不住,我给您添麻烦了。”
沈之砚脸色一沉,漆眸阴郁,沉默转开头,恰好看见街对面的阮承宇。
阮承宇好整以暇抱臂斜倚在门廊下,见着这边好友调戏自家妹子,他是不好过来,帮哪边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