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阮柔心里嘀咕一句,他伤着手,又不会跟她来那个。
刚想着,身后醺热潮湿的气息倏忽靠近,接着她一个失重,打横落在沈之砚怀里,顿时心跳如擂鼓,紧张得攥住拳头。
沈之砚将她放在榻上,探身去小柜里取出药瓶。
他伸手来卷裤脚时,阮柔玉足弓起,紧缩了一下,圆润的贝指粉嫩可爱,像猫儿软乎乎的肉垫,抵在蜀锦褥面儿上轻轻摩擦。
昨天破了皮的膝盖,此时红肿得像两个馒头,阮柔一个晚上心神不属,这会儿总算回过劲来,上药的手势很轻,她却仍疼得哀叫连连。
沈之砚把药瓶搁回几上,立在榻前拿白巾揩手,居高临下俯视她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儿,面上没什么怜惜的表情,倒有两分兴味莫明。
他从来不知,她原来这么娇气,深邃的眸光暗沉,内里似有惊涛骇浪,却又清冷得一点也未泄漏出来。
虽则伪装的面具已在她面前暴露,长年习惯使然,他的冷静自持,并不因眼前的香艳娇软而破功。
明晃晃的烛灯下,他在榻沿边坐下,抬手覆住阮柔的后颈,将人拉过来,食指托起她精巧的下颌,拇指也搭上去,细细摩挲。
他垂眸凝视近在咫尺的绯唇,唇珠饱满圆润,似熟透的樱桃,泛着晶莹水泽。
阮柔一惊,下意识偏头想躲,然而固定在下颌的两根手指微微用力,便令她无法挪动分毫。
她诧然慌乱,眼睫不住忽闪,他、他他,沈之砚要做什么?
成亲三年,她从没有和他亲吻过。
第二个梦
◎若我一月不归,嬷嬷再通知阮家来此接人。◎
松木清冽干净的气息,萦绕在阮柔唇边。
沈之砚的动作不紧不慢,带着惯有的试探,却又似乎并不是要征得她的同意。
薄唇若即若离,他这么做,只是想放慢吻她的这一过程,尽情感受唇齿间的香甜幽馨,以及她扑扇长睫、心如鹿撞的情急。
阮柔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像兔子在丛林中遭遇猛虎,保持绝对的安静,一点都不敢触怒对方。
沈之砚从没吻过她,这件事她曾半害臊半好奇地说给阮桑听,被足足耻笑了一刻钟之久。
笑完,阮桑摇身一变,又恢复端庄贵妇风范,正儿八经说:
正常,世家夫妻都不这样,脏。
脏?阮柔咋舌,更脏的事儿都做了,这么着也嫌脏么。
话说回来,沈之砚不肯亲她,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平时用膳她都是拿公筷给他挟菜,文人么,总有些臭毛病。
眼下她没料到,失了体面的沈之砚,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