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砚不慌不忙弯腰,从廊下的一排花盆中捡起一个,掂了一下抖手抛出,极准地砸中游鸿乐后颈。
“哎呀”一声惨叫,那人应声栽倒。
裴琬莠震惊回头,上下打量沈之砚,咧嘴笑道:“可以嘛姐夫,准头很好哦。”
沈之砚没理她,目光在阮柔发间略一逡巡,抬手摘下一支累丝鎏金钗,钗头是掐金的两朵芍药,他指尖捻在花蕊中心,抽出一根比头发还细的金丝,捋直了半指来长,两指搓动,走进房门。
游鸿乐被他砸中后脑靠下一点的位置,人不至于立刻昏死过去,却会晕乎得难辨方向。
他正从地上艰难撑起身子,口中骂骂咧咧,沈之砚走上去,膝盖重重压在他大腿后侧,刚起一半的人又给摁趴在地,随后一把掀开他身后衣衫。
金丝被沈之砚捻得笔直,如同针灸用的金针,照准游鸿乐后腰眼,蓦地刺入皮肉,紧接着拇指一推一压,针尾全数没入,看去只剩一个细孔。
游鸿乐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委顿在地。
钻心的疼只在一刹那,他惊诧间探手去摸后腰,却又寻不着刚才疼的那个点在哪儿了。
“你干嘛!”他吼道,挣扎着要坐起来,这才发觉全身像灌了铅似的,酸软无力。
沈之砚拖过一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下,指节轻叩扶手,发出朗朗清音。
“若我是你,现在最好不动。”
游鸿乐已然惊到失声,上次吃的亏记忆尤新,要是知道沈之砚在这里,打死他都不会来。
沈之砚伸出三根手指,“有三不可,请世子记下。”
“金针入肾,三日内不可随意走动。三月内不可行房……否则,世子性命堪忧,到时沈某也爱莫能助。”
游鸿乐趴在地上愣愣听着,抬起一点头,“还有一个呢?”
沈之砚温和一笑,彬彬有礼道:“此间事,不可对外人言。”
他抬起脚尖,轻轻点在游鸿乐的后腰上,地上的人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哀号响彻全屋,沈之砚的声音轻描淡写,“肾属金,金针游走于肾水,并不会对世子带来其他不便,百日后自会消融。”
“只接下来这三月,世子在房事上还需克制,一旦破戒,金针行血而走,后果嘛……”
“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游鸿乐哭得像小寡妇上坟,戚戚哀哀,“京城哪个不知,我乃帐中金刀神,夜夜无女不欢。”
“金刀……神。”沈之砚沉吟间,不觉被这两字逗笑。
“此针法乃沈某独创,便是太医院最擅行针的李院判来,也是束手无策。”
沈之砚于用刑一道,与马牢头可谓殊途同归,对人体骨骼经脉了如指掌,更为偏爱针刑以及药物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