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多一会儿,阮柔扯铃叫云珠进来,扶着她去了净房,血量比往常多,搞得人周身不自在,顺带擦了身,又回去躺下。
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去了两回净房,二更鼓刚响,沈之砚站起来,把书搁回架上,走进去沐浴。
阮柔赶紧叫来云珠,西窗底下的软榻铺了两张锦褥,枕头被子都抱过去,汤婆子有些凉了,吕嬷嬷进来,又给她换了个热乎的。
一切停当,再喝半碗姜茶,阮柔闭上眼,昏昏沉沉睡去。
沈之砚出来,先瞧见榻上空无一人,不觉愣了愣,转头才发现人睡去那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他搬回正房,她就要跟他分床睡了吗?
他两步走过去,冷冷垂眼盯着蜷缩在软榻上的人。
阮柔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留意跟前站了个人,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咳嗽,吓得一个激灵从浅眠中醒来,水凌凌的杏眼圆睁,无辜地看向他。
“为何睡这里?”
背着烛火,沈之砚冷山似的眉眼挟着点点寒星,阮柔嗓音微颤,“我夜里要起夜,怕吵得你睡不好……”
沈之砚俯下身,不由分说连人带被打横抱起。
汤婆子骨碌碌滚出来,阮柔低低惊呼一声,两手揪住被子。
沈之砚转身走回榻前,把她放到里侧。
“我、我睡外面吧。”阮柔赶紧往外挪。
“别动。”沈之砚声音硬梆梆的,命令的口吻,回去捡了汤婆子塞给她,“既是不舒服,就好生睡觉,别闹。”
是她闹么?
阮柔怪委屈的,明知她小日子里诸事不便,赖在屋里跟个大冰块儿似的,冷死个人,还非要跟她挤一张床不可。
她这阵情绪烦躁,心里满是怨怼,却又不敢反抗,只得别别扭扭躺好,寻思着待会儿起夜,还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沈之砚走去烛台前熄灯,想了想,留了一盏把光调暗,回来在外侧躺下。
阮柔朝着他这面侧躺,主要是懒得翻身,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目光凝在脸上,就把被子扯上来挡在鼻尖。
过了一会儿,一只大手探进被子,像是要跟她抢汤婆子,阮柔手往边上让了让,那只手就得寸进尺,霸占更多热源。
大抵是身上难受,人就变得娇气起来,阮柔气得都快哭了。
半晌,那只手从汤婆子上移开,一伸到了她背后,暖热的大掌整个覆住后腰。
熨烫的热流涌进身体,腰腹间的酸冷顿时一扫而空。
阮柔身子僵了一下,长睫在黑暗中轻颤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定定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恢复每日更新时间,15点,不见不散。尽量双更。
避重就轻
◎他的小妻子真是心思单纯。◎
帐间起了一层柔雾般的光亮,温和不刺眼,两人相对而卧,四目相投,彼此气息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