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修与她一同长大,他的为人,阮柔深信不疑,前世阮家的祸殃,似乎已寻到关键的一环,但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正是她急切盼着翟天修回来的原因。
“那……”她想了想,“你可有门路到御前?”
翟天修眸光一沉,摇了摇头。
原本这个人选便是秦献,此人首鼠两端,他颇费了番心思才打通关节,临回京前,秦献还拍胸脯打包票,道京城有人护他。
谁想,今日就被刑部带走了。
面圣之路断绝,在他的安排下刚刚抵京的那件东西,便成了烫手山芋,指不定,就会把他牵扯进来,一身污水,难以洗清。
“那要不然……”
阮柔刚开口,便被翟天修打断,他断然摆手,“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万不可对第三人言。”
他神色郑重,“之所以回京至今,我还没回去看你们,就是不想把姨父姨母、以至整个阮家拖下水。”
“阿柔,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张。”
阮柔心下一松,她的确想撇清。
说她自私也好,不得不慎之又慎,以免阮家重韬上一世的覆撤。
相互猜忌
◎“这么久以来,你可有信过我?”◎
夕阳徐徐坠落,金色辉光漫洒大地,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洵染一层妍丽色彩。
阮柔独自坐在亭中,山风微凉,她轻轻环住双臂,隔湖眺望远山。
身后传来草枝破碎的咯吱声,她没有回头,夕阳将一个人的身影长长地拉到她面前,她依旧坐着,一动未动。
“阿柔怎么一个人走来这里,叫我好找。”
沈之砚到了近旁,金光映在清隽面庞上,令他显出一派端方圣洁之姿,清凌凌的瑞凤眼低垂,含着一丝冷意注视阮柔。
对于沈之砚的到来,阮柔并不如何惊讶,上次他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光通寺。
与阿修匆匆一晤,人离去不久,他便来了。
“在佛堂闷了一下午,出来走走。”阮柔朝他一笑,“夫君怎知我在这里?”
沈之砚笑而不答,斜倚亭柱,与她一同望向面前的湖泊。
今日上午往郡主府拿人,严烁本有提议:“待会儿动静小点儿,到底是圣上新封的郡主,闹大了,长公主那边恐怕不好交待。”
谁知沈之砚却要反其道而行,“上次抓莫义的情形你忘了?别说我没提醒,多多加派人手早做安排,要是被人截了胡,后面的线索就断了。”
这样一来,声势必定小不了。
严烁一副牙疼的表情,明明是他故意放走的人,那金刀少主人在外面,这些天给他们添了不少乱子。
“老实说,这欲擒故纵的路数,可与你平日行事不符,反正我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