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一段路,赵梦成依稀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心底很有几分沉郁,他只想好好做生意挣钱养活家人,偏有人要跟他过不去。
两个衙役若有似无打量着他,倒是也没给他上锁链枷锁。
赵梦成开口问:“两位差大哥,可能说说到底是谁去衙门告我,也好让我心底有个数。”
说着又塞过去一块碎银子。
衙役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往怀里头一揣就说:“听说你跟大虎交情不错,那我就卖他个面子透露几句。”
赵梦成眼神一动,就听见衙役开口:“前头你在镇上当账房手脚不干净,被人告到衙门了。”
账房?
赵梦成拧起眉头,这怎么可能,原主根本是被诬陷的,假账一事经不住查,只是原主媳妇慌了神,赵家又无权无势只能认栽。
可对方现在告上衙门,那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
赵梦成立刻意识到,此事背后有人,拿假账当由头来逼他就范。
见他沉默不吱声了,衙役心底觉得奇怪,哪个被缉拿的普通人不是战战兢兢滴泪横流,这个赵梦成却镇定的很。
只见他走在两人中间,不像是被押送,倒像是被护送。
这次的案子怕没那么顺利,衙役心底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赵梦成直接被带到了公堂上,苦主正是当初雇佣他当账房,却又诬陷他做假账,狂骗了原主几年积蓄,间接害得原主一家家破人亡的马老板。
马老板长着一张老长的马脸,十分苦相,这会儿眼神闪烁不敢看他。
“大人,赵梦成带到。”
长河镇县令黄大人是矮胖子,坐在上头很有几分威严:“赵梦成,你可知罪。”
赵梦成行了礼,才起身问:“大人明鉴,草民一直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亏心事,实在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黄大人眉头一竖:“今有苦主来告,说聘你为账房三年期间你监守自盗,贪墨了二百余两纹银,你可认罪?”
“二百余两,这姓赵的可真贪。”
“怪不得要闹上公堂,这么大一笔银子。”
王家人紧跟着他们而来,这会儿刚到衙门口,听见他们的话就辩驳:“我哥不是这种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肃静。”
黄大人一拍惊木:“赵梦成,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赵梦成朗声道,“启禀大人,草民有冤屈要说。”
马老板急了,连声道:“大人,此人最会巧言令色,颠倒是非,那可是二百两银子,是我店里头大半年的收入,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您瞧瞧,白纸黑字画了押的证词,几个月前赵梦成就承认做过假账,我当时被他骗了,还以为他真的只贪了五两银子,哪知道他居然贪了二百两。”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上头分明按着手印。
赵梦成心底发沉,那是原主被冤枉做假账时签下的,如今却成了罪证。
“大人,你可不能纵容这种道德败坏的小人。”马老板跳脚。
黄大人冷哼:“孰是孰非,等他说完本官自有定论。”
一听这话,赵梦成微微心安,早前他就打听过长河镇的父母官黄大人,知道他虽不算两袖清风,但也是个明辨是非,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昏官。
“多谢大人让草民诉说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