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就不该带这个野种回宁家,就应该让他去乞讨流浪,就应该让他死在某个角落里。”“就是因为他,我上任第一天就丢了官职,仕途无望,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他就是个灾星。”宁甘喝多了酒,这是他第一次朝着宁自明怒吼。宁自明被吼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甘。在他印象里,宁甘对他向来是恭恭敬敬。宁宸敢造次,是因为有陛下护着,宁甘现在又对他吼,他这个做父亲的威严何在?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宁自明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宁甘脸上。“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丢了官职,跟宁宸有什么关系?”宁甘捂着脸,愤怒地嘶吼:“因为我献给陛下的那首诗,前两句是在宁宸房间里发现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两句诗,陛下不会斥责我沽名钓誉,徒有其表也不会摘了我的乌纱帽,罢免我的官职。”宁自明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宁甘做出那首诗的时候,玄帝龙颜大悦,当场封他为翰林编修他这个当父亲的与有荣焉。当晚,他还在状元楼为宁甘庆祝。可宁甘入职当天,被告知,玄帝让他回家,等待调用。并且,当时还赐给宁甘八个字沽名钓誉,徒有其表。他一直不明白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本来想问玄帝,但却没这个胆量。他还专门去问了老岳父,也就是左相左相也猜不透玄帝的意思。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宁甘抄袭了宁宸的诗。而宁宸认识陛下,这一点宁甘不知道。这也就是说,玄帝已经知道这首诗的前两句不是宁甘所作,所以才会罢免他的官职,让他回家等待调用。而等待调用的意思就是,慢慢等着吧。宁自明老脸一阵发白,抄袭别人的诗拿去骗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陛下没有下旨直接斩了宁甘,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这混账东西,大逆不道,你敢欺瞒陛下我说那首诗后两句平仄不对,狗屁不通。”宁自明气急败坏,大逼兜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宁甘脸上招呼。宁甘被扇的倒在地上,酒也醒了大半。宁自明的手都打疼了,宁甘的脸也肿了。宁甘一脸惶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宁兴和宁茂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混账东西,我亲手教你读书识字,研读文章,本想着你能为宁家光耀门楣可你做了什么?”“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竟敢蒙骗圣上你是想拉着整个宁家为你陪葬吗?”“我宁自明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宁自明气疯了,陛下震怒,宁甘做官无望了。他多年辛勤教导,全都付诸东流。谁来替宁家光宗耀祖?宁兴?宁茂?知子莫若父,这两个废物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他突然想到了宁宸。陛下对宁宸格外恩宠,为此不惜敲打他这个二品大员。现在,唯有宁宸能为宁家光宗耀祖。他扭头看向宁宸,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问道:“宸儿,那首诗的前两句,当真是你所作?”宁自明心里充满了疑惑,宁宸从小流浪,来到宁家才开始识文断字,怎么能写出那么好的诗句?宁宸淡漠道:“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宁自明眼神一亮,如果那两句诗不是宁宸抄袭别人的那么他这个儿子就是个天才。能写出这么妙的诗句,若是加以培养,未来可期,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为宁家光耀门楣。毕竟宁宸才十五岁,一切都还来得及。“宸儿,你这半个月去哪了?为父担心的夜不能寐看到你安全回来,为父也就放心了。”宁宸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恶心的想吐。“我失踪半个月,宁尚书夜不能寐只怕是开心地睡不着吧?还是说”宁宸本想讥讽他几句,结果话还没说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有人通知了常如月这边发生的事。常如月带着几个丫鬟婢女,匆匆赶来。当看到宁甘倒在地上,脸颊红肿,当场爆发了,也顾不上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指着宁自明怒吼:“老爷,一直以来,甘儿对你尊重爱戴,从不曾忤逆你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是想要打死他吗?”“这个野种是你的儿子,难道甘儿就不是吗?你为了他竟然将甘儿打成这样。”宁自明一下子又被点燃了怒火,“慈母多败儿,无知妇人你知不知道的你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蠢事?”常如月不甘示弱,“我家甘儿做错了又如何?他的外公是当朝左相,谁又能怎么样?”“宁自明,我早就发现你不太对劲,对这个野种百般容忍,对我们母子越来越刻薄你是不是想把我们母子赶出宁家,把家产都留给这个野种?”宁自明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常如月,怒吼道:“你,你你无知妇人,你给我住口。”宁宸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狗咬狗。可就在这时,一个下人飞快地跑进来。“老爷,夫人左相大人来了。”宁自明的气焰顿时熄灭了,脸上闪过一抹畏惧。宁宸看在眼里,心里满是鄙夷这个人渣,薄情寡义,胆小如鼠,虚伪伪善,这些词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他。常如月的气焰则是更加高涨,“我父亲来了,快请!”这时,一个身材肥胖,身穿宽松锦衣华服,须发花白的老人,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朝着这边走来。这位便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一张大饼脸,五官平平无奇,但那双眼睛锋芒锐利,长居高位,不怒自威。宁自明等人急忙上前迎接。“参见岳父大人!”“女儿给父亲请安!”“外公”宁家人恭敬行礼。家里的家丁,丫鬟则是跪了一地。唯有宁宸站着没动,腰杆挺的笔直如松。:()逍遥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