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微微皱眉,看着眼前惶恐不安的两人,轻声说道:“罢了,都起身吧。本宫且问你们,那生病的驯马女叫什么名?”
“启禀娘娘,此女名为叶澜依。”两宫女不敢抬头,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果然是她……夏冬春心中暗自思忖。
沉思片刻后,夏冬春转头对身旁的侍女月兰吩咐道:“月兰,去太医院寻一名太医来,务必替那患病的驯马女好生诊治一番。今日既然让本宫碰见了此事,总不能视而不见。
还有你们二人,宫中事务向来繁多琐碎,何况你们还要替别人做事,月樱,拿些银两给她们,好让她们贴补贴补肚子。”说罢,夏冬春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此刻,夏冬春不禁陷入遐想之中:倘若此次自已抢先一步救下叶澜依,是否意味着她无需深陷于果郡王的情债之中,倾尽所有呢?
勤政殿内,皇上与敬嫔正下着棋,内务府的姜忠敏前来请示皇上:“启禀皇上,波斯国今年进贡螺子黛三斛,不比往年有二十斛之数,可以顾及宫中嫔妃。奴才请皇上的旨,这三斛螺子黛该如何分数?”
“皇后贵为中宫,不能少了她那份。”
“莞贵人画远山黛最好看,也便给她。”
因着芳若姑姑在御前画远山黛,皇上不免又想起了纯元皇后。
莞贵人趁此机会多次示好,几番言语下来,不仅脱了沈眉庄假孕的连累和此前的四阿哥、惊鸿舞事端,还让皇上念起了她此前侍奉的好,一时间,两人和好如初……
不仅如此,还在皇上恩宠之时,凭借一花瓶凋零的花,轻易打下了华妃在内务府的人。
“再者……”皇上略有犹豫。
敬嫔心领神会:“臣妾自信眉不画而黑,皇上无需考虑臣妾。”
皇上脸上露出了两分满意的神色:“华妃最爱长眉入鬓,便给她吧。其余的嫔妃,若无螺子黛,用铜黛即可。”
姜忠敏正欲领命而去,就听见皇上的话语传来:“慢着。”
皇上犹豫再三,最终开口道:“莞贵人那里不用送螺子黛了,送到景嫔那里吧。至于莞贵人,苏培盛,你挑着好的东西送去莞贵人那里,安抚一二。”
敬嫔落子的手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
“什么?!景嫔也分了一斛螺子黛?!”华妃愤愤道。
“是啊,娘娘。不过奴婢听说,原本景嫔那一斛螺子黛是要送到莞贵人那里的,不知怎的,皇上突然改变了心意,又让人送到景嫔那里了,不过莞贵人那里也送了不少东西安抚。”颂芝看着华妃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从前没能打压住她们二人,如今都成了气候了,更难对付了!她们一个二个的,如今是越发厉害了,景嫔分走了本宫的螺子黛,莞贵人连消带打拉下了黄规全,以后这宫里哪还有本宫的容身之处!”华妃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