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自然是明白夏冬春的意思:“嫔妾明白。”
回宫路上,曹琴默感觉身上的压力松快了不少,脚步都是轻盈的。
音袖看着自家小主这样,心里也跟着开心:“小主,奴婢好久都没见您这样了。”
曹琴默回以一笑,眼睛弯弯,露出了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明媚神色:“只是夜色正好,我看了欢喜罢了。”
前朝皇上刚得知年富平定了卓子山叛乱,后脚华妃就派人来请皇上到翊坤宫用午膳。
皇上本是高高兴兴去翊坤宫用午膳,谁料饭桌上华妃一个劲给年富讨要爵位,倒让皇上顿时没了什么胃口。
眼见皇上不愿轻易给年富爵位,华妃竟还不依不饶起来,言语之间多提及年羹尧……
“好吧……好吧……朕就加赏你哥哥一等男世职,由年富承袭,如何?”皇上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华妃浑然不觉皇上眼中的冷意,自顾自地撒娇卖乖:“皇上~~~皇上偏要臣妾急了,才肯答应臣妾,臣妾不依呢~”
皇上对年氏一族厚待有加,一时间,华妃愈发得意轻狂。
启祥宫
音袖看着皇上对年氏一族的倚重,心中忧虑不已:“小主,华妃娘娘虽失了宫权,可如今有年氏一族在背后撑腰,依旧如日中天。咱们真的要转投景妃吗?”
曹琴默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你呀,只看到了这事情的表皮,却不曾看到深处。俗话说得好,月亏则盈、月满则溢。本来我也不那么确定皇上的心思,可上次见过景妃后,我心中便有了定论。”
回忆起那晚与景妃的对话,曹琴默继续说道:“我当时在景妃面前曾提及年氏倾倒一事,她脸上神色淡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仿佛此事早已在她意料之中。那一刻,我便知道,皇上不满年氏已久,年羹尧必然倒台。”
音袖听曹琴默这么一分析,顿时恍然大悟:“小主所言极是。景妃娘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常在升到妃位,必定是既明白圣意,自身眼光又看得长远。”
曹琴默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和奶娘玩耍的温宜身上,心中满是慈爱与坚定:“我爬得越高,温宜的前程也就越好。景妃这棵大树,咱们不仅要抱住,还要抱得稳、抱得紧。只有这样,温宜才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不过,仅凭嘴上的表忠心,景妃不见得就全然信了我,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为了温宜,她什么都可以做。
承乾宫里,夏冬春对着安陵容细细分说着曹琴默深夜造访之事。
“姐姐,曹琴默此人心机深沉,咱们真的要相信她吗?”安陵容微微蹙眉。
夏冬春抬眸看向安陵容,神色沉静:“我什么时候说过相信她了?她既然向我投诚,主动权便在我手上,真心还是假意,咱们且看着吧。”
安陵容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姐姐心中有成算,那我就放心了。”
夏冬春看着窗外的满树绿意,心情颇好:“温宜是个好孩子,曹琴默也是个好额娘。只希望曹琴默不要继续犯糊涂……”
想到曹琴默为温宜辛苦谋划,夏冬春开始有些思念起李昭云和夏威了……
可惜自从出了月子,李昭云便已归家,甚至未能看到她的封妃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