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过的地方在短时间内还是有些许酸胀,魏斯明侧过头摸了一下后颈,忽然回想起刚才alpha的表情。
岳鸣钦在听见自己说他具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后停顿了一两秒,然后低下头短暂的笑了一下。
难怪古代诗人都爱说美人笑如春花,岳鸣钦笑起来大抵也是一样的。
不过是难得一见的昙花,还没等人回味就闭上了花瓣。
s级alpha是不是在标记时情绪波动都比较大?是受标记个体差异的影响还是信息素变化影响?
魏斯明兢兢业业的在办公文档上记录下来,无意间瞥到了论文标题:《论信息素对s级alpha易感期情绪变化及瞳色变化的影响》
实验开展到瓶颈期,信息素的获取和对实验个体的观测都变得困难起来,因此魏斯明对岳鸣钦说的话完全出自真心。
即使是在自家的书房依旧危坐正襟的beta摘掉眼镜,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了和众多专业丛书并列的《和alpha相处的一百条守则》,逐字逐句的开始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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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对岳鸣钦来说从来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吃饭,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和谁。
这个“谁”在alpha的观念里从来都是一种代号,没有实体的意义。
就像岳沐在他小的时候心情好的话就搬过来住几天,偶尔和他说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话。就像突然把他接回来,告诉岳鸣钦要叫他爸爸,要叫谁谁谁什么舅舅阿姨。
竟然就这样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一家人。
岳鸣钦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放在床前摆放整齐的拖鞋,叠的有些过于端正的杯子,架子上有不同药效的抑制剂,甚至是按时间周期摆放的。
然后就看到了贴在开关旁的一小块海报。
是岳鸣钦第一次夺冠站在颁奖台上的画面,alpha身上披着旗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就连场馆里风都格外偏爱丰姿神朗的少年,旗帜随着呼喊声顺着一个方向昂扬腾飞。
也是那次比赛让岳鸣钦在社交媒体上一战成名,凭着s级alpha的顶级成绩和外貌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运动员之一。
这个海报实在说不上大,又贴在偏僻的角落,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岳鸣钦隔空摸了摸海报,似乎能想象出魏斯明是怎样一本正经的搜集了他的资料,又是从哪里搞到了这张算得上珍贵的海报。
然后把它贴在了最偏僻的地方。
这种算不上讨好的细节就像魏斯明今晚夸自己一样,带有一种似乎很过时,很笨拙的真诚。
alpha掏出笔,第一次给同居人留了一张纸条。
虽说是同居,但两人的作息几乎没有重合,岳鸣钦的行程排的很紧凑,课程和训练时间都比魏斯明要早。
纸条上的内容也依旧简洁:感谢魏老师招待,我走的比较早,有急事打电话。
魏斯明看完后平静的把原本准备的双人份早餐放进了冰箱,然后把纸条放进了包里。
三性生理课算是必修的通识课,课程排的很满,午餐已经是十二点的事。
a大的食堂向来以菜色繁多,价格便宜闻名,教师食堂也不例外,只是偌大的食堂没几个人。
魏斯明像往常一样先用白纸擦一下餐具和桌子,手上的筷子都还没拿稳就看见于值从不远处漂移过来。
“魏老师还是吃这几个菜?”
魏斯明抬起头,于值今天还是穿的花衬衫,脖子上戴的银链子拖得老长,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你怎么知道我吃哪几个菜?”
“善于留意,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这是我们中文系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