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面颊烧得通红,深深的眉,苍白的唇,眼角还残留着一抹泪痕,神情倦怠中又透着几分忧郁,好似风一吹,就要散去,可是却牢牢的攥住了他。
这一刻,那个剧情和人设卡中单薄悲惨的纸片人仿佛在这一瞬间生动鲜活了起来。
他不是那个陆明昼熟知的骆教授,更不应该成为被几行字写出一生血泪落得他人可叹可悲的反面悲情角色。
陆明昼低下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骆温的面颊。
对方面颊传来的触感灼热又清晰——这的的确确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会难过,会生气,甚至很纯粹,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要纯粹。
他不应该走到那样悲惨的境地。
还是两人初见时意气风发的骆教授更适合对方的形象。
陆明昼脑中闪过许多纷乱的念头,默不作声收紧了怀抱,对方似乎又开始做起了噩梦。睡得极不安稳,唇瓣张张合合,依旧痛苦的呓语。
陆明昼回过神,想了想,便学着小时候记忆里的歌谣,含糊地哼着歌。
这一夜陆明昼没怎么睡好,反复地帮骆温更换毛巾擦拭着身体。大概是他的照顾起了作用,对方的烧终于退了下去,紧簇的眉眼也平缓了下去。
陆明昼终于松了口气,握住骆温的手迷糊中睡了过去。
他没看到的是,片刻后,骆温睁开了眼睛。
那双乌黑幽静的眸子划过一缕危险的红光,窗外顿时风吹树摇,数不尽的黑影在窗帘外摇摆着身影,好似往这边靠近。
骆温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转眸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目光又缓缓落在自己被人紧紧握住的手掌,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一缕晨曦从半掩的窗帘外探头探脑,陆明昼已经从睡梦当中醒了过来,而身侧的骆温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明昼扶着熬夜后有些发涨的脑袋,心知骆温作为三好学生,肯定去上课了,不禁感慨他的毅力非凡,同时又有些担心。
略一沉吟,陆明昼摸了摸身边的枕头,翻出手机来编辑了条讯息。
“身体怎么样了?不舒服的话记得请假,不要强撑。”
对方应该在上课,还没回信息。陆明昼昨夜忙了一宿,既然迟到了也懒得起床,索性就躺在床上翻看着没回的消息。
【谁知道陆二少昨天去哪了?怎么一天没消息。】
狐朋狗友往往都是闲闲没事做,一天到晚呼朋唤友攒局玩。大概是为了配合这个世界的剧情,原身从前就是其中这群狐朋狗友中玩得最积极的一个,蹦迪喝酒样样不落,成日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陆明昼之前也喜欢刺激,酷爱极限运动,经常仗着年轻的身体在生死极限蹦跶,等年龄到了,也怕家里人心脏受不了,慢慢就不玩了。
至于黄赌毒,那更是没碰过,等自己做出来的游戏有了成色,他就更没兴趣碰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