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沈明堂抱着他也不好移动，迟疑片刻，只能出声问道：“……江眠，你还好吧？”
初次标记对于oga的影响这么大吗？对于沈明堂而言，先前因为对方释放的信息素，他体内alpha的本能被引动，意识在叫嚣着侵占和标记面前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oga但当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ga之后，那种狂热的热意就消散了许多。
如今抱着江眠，沈明堂已经能够控制大半。
而江眠受到的影响，似乎比他要厉害得多。
他弯下腰身，想将江眠放到床上，去请极有可能等在外面的医护人员进来看看，而江眠在感受到沈明堂有离去的意图，下意识环住了对方的脖颈，紧闭的双目下，是微微颤抖的睫毛。
江眠虽不愿张口说出任何挽留的话语，但他此刻表现出的每个动作都是向沈明堂表现出强烈的依恋与信赖。
沈明堂没办法动身，oga的身体似乎尚未恢复，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依旧滚烫到吓人。
只手抱住oga，沈明堂已然妥协。不然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能将江眠丢着不管吗？
系统愿意，恐怕外面的医护人员也不会同意的吧？
取出被收在制服上衣口袋的手帕，他擦拭着oga额头上浸透发丝的汗水，然后是方才被自己注入信息素的后颈。
因为知晓腺体处的敏|感，沈明堂并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擦拭着被自己留下齿痕的外侧边沿，但仅仅是轻柔至极的动作，也叫oga轻轻发颤，连同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直至习惯对方温柔的擦拭，他才放松了下来，有些涣散迷乱的视线在眼前的俊脸上缓慢凝聚。
从未有过人如此接近过江眠，更遑论对他作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了。
江眠自小在孤儿院中长大，稍大后就在南部区域的死绝之地流浪。在那生存并不容易，有人甚至能为一点干净的食物下死手。
后来他有了并肩作战的同伴，可大家的心思都在生活上，哪里还有心思整些情情爱爱，能吃饱喝足便是幸福了。
况且就算是同伴，也从未像是沈明堂这样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过他。
江眠再难受时，不过是独自隐忍。哪会有人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替他擦汗抚慰。
他不自觉收紧环住搭在男人身上的手臂，吸了吸鼻子，薄荷香气淡了些，只是依旧令被激素控制的江眠，心头莫名涌上了些许涩然与难过。
江眠靠在沈明堂的怀中，对方有力的手臂正拥着他，整个人仿佛被对方笼罩得密不透风，可他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中却愈发难过与茫然。
江眠清楚自己这种情绪不对劲，极少产生这种负面情绪的他，明白是这具身o身体在影响着自己的一半情绪。
与沈明堂紧紧相拥，他的理智正在对方的安抚之下回归，这让江眠无法再无法陷入刚才那种迷醉的情况下，向沈明堂理直气壮的索取更多的信息素
即使被对方拥抱着，他都有些心头发虚，总感觉眼前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手指在沈明堂的脖颈间收回，蜷缩着，黑眸中晕染着复杂的情绪，他不自觉的喃喃：“我要不是oga就好了。”
暧昧
沈明堂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抿了抿唇，陷入了沉默。
沈明堂没想到江眠会露出接近于沮丧的模样，他可是江眠啊，无论是自己记忆中的江眠，还是原来的剧情中的江眠，他们都是骄傲的，肆无忌惮挥洒着自己的天赋。
就算是系统给出的剧情，描述着江眠这一生会遭遇如何如何的苦难，但那些白纸黑字，说实话并未给沈明堂带来多少触动。
然而当亲眼接触到江眠，从见面时剑拔弩张，到现在在自己有意无意下所达成的合作关系。江眠，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不再是记忆中的惊鸿一瞥，没那么浅薄，仿佛一个二维的纸片人活过来了似的，沈明堂用他的眼睛，看到了江眠在这个世界的失落与难过。
即使依旧抱有利用的心思，可见到江眠展现出这幅沮丧无力的模样，沈明堂总觉得哪里都不大顺眼。
他攥着眉头，眼眸注视着怀中的江眠，沉默片刻，出声道：“江眠，你看着我。”
江眠正兀自沉溺在低落之中，闻言慢了一拍，下意识顺着沈明堂的话语，慢慢抬起了被散落的黑发遮掩住的眼眸，那原先本该熠熠生辉的眼睛，此时蒙上了零星的阴翳与丧气。
沈明堂的手抬起，落到他的眼睛，江眠反射性的闭上眼睛，然而在即将触碰到他眼眸的那一瞬间，对方已经收回了手。
他听见沈明堂冷静到稍显冰凉的声音：“无论是你是alpha，还是oga，江眠，优秀的人依旧优秀。”
江眠眼睑轻颤，维持着呆怔的样子，在沈明堂的注视下徐徐眨了眨眼睛：“……”
却听见下一刻，沈明堂放轻了些声音：“你无需妄自菲薄。”
对于江眠，即使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好感，但沈明堂从未轻视过，他也不认为oga的身体能够全盘禁锢江眠的闪光。
说出这句话，沈明堂陷入了沉默，神色维持着平静，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安慰语言的极限。
而江眠逐渐回过了神，看着正姿势僵硬，抱着自己的男人，对上了他低垂的眼。
沈明堂的眸色很普通，是寻常人都拥有的浅褐色，但江眠此时看去，却觉得他的眼睛不大一样。
那双眼眸很深邃，眼中氤氲的情绪让人探不到底，却不会叫人畏惧瑟缩，甚至……江眠能从中窥得几分淡淡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