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便也就罢了。
几年前她还没有遇到阿青,苍茫天地间她孤身一个,沿街乞讨竟也没把自己饿死。
有一日行至一处山林的时候,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求救。
她疑惑走近一看,见一书生模样的人气若游丝,口中吐血,手捂着肚皮斜靠在树下,身下也是一片血红。
她费了好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书生拖至一处废弃的院子,下山找来了伤药给书生涂上,又把自己讨来的馒头,挑了白白净净的分予他吃。
那时,她的病也已拖了好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已连续几日鼻血不止,无甚力气,却还是坚持每天给那书生涂药、下山讨馒头。
一月下来,书生的伤好的七七八八。
临走前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教了她一个咒术,说是能治好她的病。
书生取了她一滴指尖血,混着他自己的指血,抬手在她的眉心画了个十字咒印,低声念了好一阵咒语。
期间她逐渐觉得眉心发烫难耐,连忙推开那书生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要躲开。
“想来也没人告诉你,你这病乃是绝症。”
“……”
“别人七日便会暴毙,你却好命,拖了这许多年没死。不过寿数也差不多快要耗尽了,我这术法,刚好可治你的病,你可还要退?”
乔苑珠被这话吓得不轻。
想到初遇书生那日,他流了许多血,肚皮上还有个大窟窿,然则,只用了一月的劣质膏药就好了!
想来这个书生确是个高人无疑,当即咬咬牙,攥紧拳头上前两步,闭眼忍痛。
书生指抵她眉心,道:“若想此印发挥作用,需得每隔七七四十九日吸收一妖邪怨戾之气,切记!”
突然眉心指力一松,滚烫的触感消失,书生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等她再次睁开眼,书生消失的无影无踪,旁边桌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许多驱动咒印的要诀口令,同时她的眉心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咒印。
像胎记,又像是画上去的花钿,遇水不化,平日不显形,只在遇见妖邪时盈盈发光,念动口诀可放出法力驱退妖邪。
自那以后,乔苑珠只要遇上哪里有怪事,哪里有妖邪出没,便要上去掺一脚。
捉了小妖,取其怨力,再施以咒术做成金珠,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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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尽快捉个小妖怪才行!
想到这儿,没再管那玉兰花树妖,抬脚迈出院子。
“娘子,我正要进去找你呢。”阿青道。
“外头怎么了?”乔苑珠望向那纠缠不休的一老一少。
“喏,来了个碰瓷儿的,那位夫人恐怕要倒霉了,非得买了她的香瓜再赔钱不可。”阿青嫌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