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宁低着脑袋，眼眶红红的，心中为那些在地震中失去生命的人默哀，“我只是觉得很惋惜而已。”
“人生无常，不要想那么多。”江鹤川拿着纸巾，温柔地替她擦去了眼角挂着的泪珠。
怕她心里一直想着刚刚的事情，转移了话题，“刚刚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手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喂你？”
宋以宁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情绪缓和过来后，她这才有了心情吃东西。
吃完早餐，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江鹤川把保温盒刚收拾好，一回头就瞧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走吧，我陪你去看她们，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刚刚起来时只是一时不适应，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虽然腿还是疼着，倒也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江鹤川看她坚持，没再继续劝她。
扶着她站了起来，一路牵着她走了出去。
宋以宁跟在他旁边，手被他牵着，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身上穿着病服，活脱脱像个被大人照顾的小朋友。
刚出病房，正打算往隔壁孙晓菲的房间走去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出于好奇，宋以宁朝着哭声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一张不太面生的脸孔。
正是前天才见过的吴曼莲。
她正躺在急救推车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早就失去了那日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气样。
头发凌乱，双眼无神。
两条腿被纱布包得像是粽子般，嘴里不住地发出痛喊声，被护士推着从她的面前走过。
“哎哟！痛死我了！”
“我的腿！”
宋以宁停下脚步观望了她两眼，不仅感叹，她也算是命大活了下来。
江鹤川眼底倒是无波无澜，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站在孙晓菲的病房外，宋以宁正想敲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声啜泣。
哭声并不大，甚至还带着一股刻意的压抑，但却清晰传入了宋以宁耳中，让她听着无端心疼起来。
宋以宁愣了愣，孙晓菲在哭吗？
她觉得孙晓菲其实算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哪怕经历了地震，在那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下，她都没怎么哭。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哭了起来。
宋以宁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进去。
一方面是觉得孙晓菲怕不会想让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另一方面又想进去陪她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