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便是贺兰珏的师姐沈萦风和她的弟子云俏。
“师弟。”沈萦风伸手来扶贺兰珏,却被他避开,沈萦风掩去神色里的失落,仍做淡然表情,“一别多日,师弟可还无恙?”
“劳师姐惦记,我无碍。”
“那日十二大门派逼上门来,我与师尊身在秘境,并不知你受此劫难。师尊回来后,十分痛心你的遭遇,命我务必要比旁人更快找到你。”
“是我连累师尊和师门了。”说起数月前的遭遇,贺兰珏沉静如深渊的眸子,不见一丝波动。
少年眉眼未变,通身清冽如水的气质,依稀还是那个在漱心台上被风雪淬炼了八年的师弟。
沈萦风多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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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这极乐宗的妖女罪大恶极,何不一剑戳死她为民除害。”郑雪吟有意识时,听到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耳畔说道。
好恶毒的话啊,还被她听到了。
郑雪吟睁眼,才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是被一块轻纱蒙住了。
这轻纱应是个法器,覆住双眼无知无觉,却透不出一丝天光。
郑雪吟伸手去解那白纱,无奈双手被捆缚在身前,每动一下,绳索便用力收紧,几乎勒断她的胳膊。
只要她放弃挣扎的动作,绳索又松开力道,恢复如初。
刁钻古怪得紧。
郑雪吟不动了。
身下略有颠簸感,约莫是被绑着放在她的那只老黄牛背上了,想起昏迷前那一下重击,郑雪吟磨了磨后槽牙。
“她虽做下不少错事,罪不至死,理当带回刑惩院,入公义堂审判,再由戒律堂惩戒。”
这个声音是贺兰珏的,呵,还真是大公无私。
带她回去受罚真有这么重要?
“师弟这么说,是愿意和我们回剑宗了?”
这个声音郑雪吟没听过,从她的称呼来判断,应是贺兰珏的师姐,沈萦风。
明心剑宗掌教姜天河只收了两个弟子,沈萦风和贺兰珏。书中说沈萦风端庄大气,沉静内敛,声音听起来的确无波无澜,性子只怕比贺兰珏还要沉闷。
沈萦风都发话了,云俏再看不惯郑雪吟,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她狠狠剜了眼郑雪吟。
这个妖女动不动就跑到剑宗门前叫嚣着要纳小师叔做妾,剑宗的脸都被她糟蹋没了,看这回戒律堂怎么惩戒她。
“为人弟子,我本应回去见师尊一面。”贺兰珏说。
贺兰珏如今金丹已毁,沈萦风出门没有带辟谷丹,加上云俏还在炼气期,尚未辟谷,到了一处山谷,三人停下脚步,开始准备晚膳。
有人将郑雪吟从老黄牛的背上扶下来,为她揭下覆眼的白绫。
跳跃的火光蹦进眼帘,郑雪吟眯了眯眼,眼角沁出一滴泪痕,水雾氤氲中逐渐映出张娇俏的面孔。
郑雪吟的视线丝毫没有在那张脸上多作停留,越过云俏,往她身后的贺兰珏望去。
云俏拿手挡住她的目光,不高兴道:“你还有脸看。”
“我看我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就没脸了?”郑雪吟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