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不对劲?”郑雪吟看出端倪。
“我那位朋友是被邪修所杀,伤口只有一道,是被人从正面偷袭,死的时候掌中握着这个。”简言之递出一只香囊。
香囊上绣着朵粉荷,并无什么异常。
“可有其他线索?”郑雪吟又问。
简言之摇头。
贺兰珏道:“被人正面偷袭,这个人是她的熟人。”
“我亦是这样的想法。”简言之叹口气,“她这辈子孤零零的,漂泊在外,身边无一个亲友,好在收了个徒弟,前些日子她还高高兴兴同我说,下次见面要带上她的徒弟,我们三人一起饮酒,如今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人死如灯灭,生者能做的,就是为死者沉冤昭雪,让死者安息。”郑雪吟拍了下他的肩膀,“等拿到万象宝鉴,我陪你一同调查,将凶手揪出来,还她一个公道。”
简言之道:“多谢。”
翌日,郑雪吟等人出发前往天渊。
四个人,两柄飞剑,在万丈霞光里划出道长长的云气。
郑雪吟与贺兰珏共乘一剑,她还没有改善恐高的毛病,坐在飞剑上,死死拽着贺兰珏的衣摆,不敢睁开眼睛。
贺兰珏右手并起两指,捏着法诀,操纵飞剑,左手背在身后,被郑雪吟揪在掌中。
郑雪吟力道过大,贺兰珏受她钳制,足下飞剑速度减缓,已落下简言之师徒好大一截:“放开。”
“我怕。”
“你怕什么?”
“怕你丢下我。”
“……”
贺兰珏没有说太过苛责的话,只是一再强调自己不会把她从飞剑上丢下去。
他不知道郑雪吟的恐惧从何而来,修仙之人惧高,无异于鱼害怕水。
“再这样,我们追不上简兄了。”贺兰珏无奈叹口气。
“我可以松开你,但你要允许我趴在你身上。”郑雪吟哼哼唧唧又补充一句,“你都答应做我道侣了,我抱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人虽口头上约定要做道侣,除了那日趁人之危的吻,以及改口的“郑姑娘”三个字,再无新的突破。
贺兰珏这人本就生性。冷淡,像块寒冰,难以接近。
听出郑雪吟央求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贺兰珏怔愣了下。
这普天下的道侣,无不万般亲密,拥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郑雪吟却要事先祈求他的同意。
贺兰珏喉头滚动,终是说了句:“好。”
郑雪吟站起,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双臂箍住他的腰身。
少年身体僵了下。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你的腰好细。”郑雪吟感叹着,“抱起来的手感,与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贺兰珏脸孔微泛薄红,下一瞬,被风吹散,恢复冰雪般孤傲的模样。
足下飞剑陡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