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后面的黑衣人眼见鬼怪就要抓到自己?,他咬咬牙,掏出?自己?得到的诡异物品——可以捆住目标的吊命绳,将?其余几人一起绑在在原地,然后开始狂奔。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死了,自己?就多了一分希望。
而陆明?昼已经狂奔至自己?的病房,锁好了房门?。看着黑衣人献祭同伴,躲避着追杀,就要逃过一劫时?,陆明?昼皱起眉头。直至亲眼目睹发狂的鬼怪们?将?黑衣人撕扯成碎片,他才移开了视线。
轻轻抚摸着神龛光滑的表面,陆明?昼眼底的冷意?也随之消散了许多:“那些人忘记了对你的伤害,可我还是记得。看见他的痛苦,你的心里有没?有快乐一点?”
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话,神龛冰冷的外面变得灼热了几分,陆明?昼唇角微挑,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有些邪气,又有些淡淡的宠溺。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充斥着怨气与暴戾的夜晚,终于在天空出?现光亮之后隐匿得无影无踪。
伴随着夜色的消散,走廊地面上的血污与碎肉一齐不翼而飞,病人和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在走廊上穿梭行走,安心医院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陆明?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陆景山正?巧从病房外推门?而入。
看着弟弟一大早就换下病服,站在窗外眺望着外面的景色,他有些无奈:“走吧,回家,中午子阳也会?来?老宅看你。”
盯着医院门?口的向晨,陆明?昼终于收回目光,眉头轻扬:“他怎么没?和我说?”这实在不像邵子阳人未到通知先到的气势。
提到这,陆景山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只是他惯会?遮掩心思,皱了皱眉头,很快便神色自若:“子阳最近忙着查案子,刚知道?你醒来?。”
陆明?昼察觉到他神情中的微妙,没?有再继续追问?。三两下收拾好东西,他抱起漆黑的神龛:“哥,我们?走吧。”
陆景山眼神在神龛上面停留片刻,只觉得一股阴寒的气息直面扑来?,衬衫布料下的肌肤也因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眼见自己?弟弟把那诡异的神龛搂紧,奉若至宝的样子,他又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好,我帮你拿行李。”陆景山暗地里倒吸凉气,移开视线,接过陆明?昼手中的提包,大步走出?病房。
一出?病房,离开神龛所及的范围,那股阴森的寒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很快消退。
陆景山眉间的褶皱更深,果?然,那奇怪的神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弟弟,怕是被什么鬼物迷住了心窍。
陆景山向来?不信鬼神,然而作为陆氏集团的负责人,他的消息比普通人要灵通许多,许多被官方压制的新闻和消息,能瞒住一般人,却根本瞒不住陆景山这层次的人。
而陆景山所听到的奇闻怪事,已经开始让他的唯物主义岌岌可危。事关亲人,他更加紧张了。
没有催促还在病房中的弟弟,陆景山掏出?手机,发了条讯息,直至看见对方的回复之后,眉宇间的焦急与忧虑依旧不曾消失。
病房内,陆明?昼哭笑不得地望着怀中的神龛,抚摸着它冰冷的盒身:“宝贝,你吓我哥做什么?他这人看着稳重,其实很容易多想的。”
神龛依旧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似乎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陆明?昼没?有生气,眼眸中浸染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放低了语气,声音里的温柔似能掐出?水来?:“我上次就骂过他了,等下次你们?见面,我再让他向你道?歉好吗?”
神龛森森的寒意?,在他柔声劝慰下,开始慢慢消逝。
而病房外刚放下手机,便听见屋内弟弟声音充满柔情蜜意?,好似在哄情人一样的语气,胆寒不已。
看来?弟弟是真的被鬼迷住了。
陆景山提着行李,神情愈发凝重。
***白日?里,陆氏宅院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扣门?的声音还未落下,站在门?外的邵子阳就已被等候许久的陆景山拉了进去。
邵子阳放下自己?带来?的花篮和礼盒,上下打量着陆景山,见他眉宇皆是焦虑,原先轻快的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了许多。
他向来?如此,遇见正?事就不会?含糊。
“真出?事了?”邵子阳从身上摸出?一支枪,至于是什么事情,来?之前他就从电话里听的一清二楚,也不必陆景山再讲一遍,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陆景山看了,眉头皱起:“就算有鬼,有枪也不起作用吧?”
邵子阳脸上闪过笑意?,手枪在他的手中丝滑转动了一圈,很是自信:“这可不是你以为的枪,这是我从……”
他顿了顿,将?不该说的东西含糊带过,倒不是为了隐瞒陆景山,而是这东西一说出?口,就容易让陆景山也陷入危险当中。
他继续说道?:“总而言之,这把枪对人没?有作用,只能对鬼怪造成伤害。”
说完话,邵子阳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上楼,顺着陆景山的指引,在陆明?昼的门?前停下,侧耳倾听。
房屋内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邵子阳皱起眉头,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门?已经被打开了。
男人英俊的脸引入眼帘,俊颜上,已经收起了一惯的浮躁气息,如今的脸上,尽是成熟与稳重。
“明?昼,身体好些了吗?”在寒暄的同时?,邵子阳的眼神不着痕迹往屋内探去,在看到床榻上安静放置的黑色神龛时?,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