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佑年现在?头脑跟蒙了雾似的直发晕,下意识顺着季临的话,摇摇头:“……没有。”他和男朋友已经分?手了,好几次对方被他捉到出轨,还嘴硬说是应酬。
乔佑年家底子厚实,是独生子,从小被家里捧着长大的,忍了又忍,昨天亲眼撞见?男朋友勾着个小年轻打啵,没忍住,给?人甩了一巴掌,强忍着难过潇洒离场,还不忘给?人发去了分?手通知。
季临说:“我家里管的严,也是第一次,你?愿意的话,我愿意负责。”
季临没谈过恋爱,但别人青春期时对着漂亮女生躁动?不安时他没有任何感觉,等到了二十好几,被家里老爷子催着去相?亲的时候,才隐约发觉了自己的性向。
他顿感压力巨大,老爷子不得打断他的腿,这次在?兄弟的酒局上醉倒,季临又何尝不是在?借酒消愁。
错了就是错了,虽然这回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季临觉得该做的也得做。
乔佑年听了这话一愣一愣的,慢一拍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纳罕,心说这是从哪里来?的老古板,都什么时代了?同性之间睡一觉还得整负责这一套?他乔佑年又没有怀孕的功能。
难怪那小贱人嫌弃他男朋友土土的,可乔佑年又有点像是被搔到了痒处,心里头浮现点微妙的感觉。
他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虽然心里头清楚如今零多一少,但听到自己第一次滚床单的人也是干干净净的,乔佑年内心那股子别扭舒服了许多。
但负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只是一夜露水情?缘的关系,自己只是为了报复那个小贱人和祁瀚,是绝对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的。
乔佑年冷着脸,身上的寒气?不要钱似的冒了出来?,他刚想张口拒绝,却看见?对方麦色的上半身抓痕乱七八糟的横横竖竖,肩头还有着一个鲜红鲜红的牙印,有些讥诮嘲讽的话语顿时哽在?喉咙,半晌冒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不用了。”
他生得唇红齿白,天然的冷白皮,眉眼斜飞入鬓,自然带有一种稍显孤高的气?质。
很漂亮很俊秀的一个男人,看起?来?却不大好接近。
见?他拒绝,季临也不勉强,真别说,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两人刚刚的床事总体上激烈又和谐,但这家伙也难伺候。
辣子菜带劲美味,却也不是不吃就会死的一道菜。
季临从地上捞起?疑似自己的衣物,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东西不像是自己的?
他将信将疑套上衣服,紧实流畅的腹肌被衣料覆盖得严严实实,他转过头,瞧着乔佑年,眉头皱皱,没有松开。
乔佑年的视线本来?流连在?季临胸腹间还带着吻痕斑驳一片的腹肌上,苍白的面?颊不自觉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晕。
在?季临看过来?时,他耳根发热,却强作?镇静,回望季临:“还有事吗?”
季临穿好衣服,指指乔佑年:“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
乔佑年脸色一变,翘起?的二郎腿足尖一顿,动?了动?身体,感觉到深处传来?一阵酸涩的感觉,他抿了抿唇,俊脸陡然难看,直接拒绝了季临:“我自己来?。”
他小心翼翼爬下床,刚才太激烈了,乔佑年两条腿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时,软得跟煮烂的面?条一样。
感受到季临投来?的目光,乔佑年咬紧牙关,若无其事地挪动?步子。
没走两步,腿根都直打颤,跟踩在?棉花上头一样,乔佑年跌跌撞撞的,险些一个跟头栽倒。
季临眼疾手快,把人给?扶稳,眉头攥得死紧:“别勉强了。”
说着直接把乔佑年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
男人温暖有力的手掌扶住大腿根,烫得乔佑年身体战栗,恍惚之间,又回到了不久之前?,被摁住腰身一点一点侵略的时光。
一股电流从尾椎骨蹿遍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细胞,乔佑年眼瞳浮现一层水膜般的雾气?,身体僵直后是一阵微不可查的痉挛。
他几乎是用了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即将展现的失态,眼睫下垂,细密卷翘的长睫连带着浅色的眼瞳颤抖不止,脸色隐隐发白,对着季临下了逐客令:“我自己可以。”
季临察觉到他的异样,没有强留下来?,眉心浅浅皱成川字,开口道:“有事叫我。”
乔佑年在?季临退出浴室的瞬间,立即拧开了水龙头,冰凉刺骨的水流从喷头汹涌流出,一股一股搭在?青年颀长的身上,逐渐冲淡了他方才弥漫至全身的躁动?。
乔佑年的身上湿透了,水渍滴滴答答,沿着他的身体滴落,他却恍若不觉,任由流水冲刷着。
直到那股古怪的燥意彻底消退,乔佑年咬着自己的小拇指,如同失了力气?般,瘫软在?浴室的地面?上。
屋子闷得久了,融合的味道很奇怪。季临打开通风系统,一边听着浴室里叮叮咣咣的动?静。时间久了,见?乔佑年还闷在?里面?不出声,他有点担心,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乔佑年擦着身上的水痕,不自觉发着呆,慢一拍的回应:“……我很好。”他心里却在?想,不够,还不够……
季临稍稍松气?,正要再说话,只听耳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叮咚声。
系统:“你?好,宿主,我是虐文拯救系统,昨晚你?在?喝酒后不小心猝死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季临变了脸色,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心头生出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
空气?一片静默,一段段记忆在?季临脑海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