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帐下,灯火幽微。
慕厌舟倚坐榻前,缓缓垂下了眼帘。
罩了红绢的宫灯,泄出一丝亮光,如胭脂般,点在宋明稚的面颊。
他五官秾艳,长眉微蹙……
此时,已强压下眼底的急切,朝自己道:“时间的确不早,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慕厌舟闭上眼,轻轻地笑了一下。
末了,饶有兴味地用手指。
在榻上轻点了两下。
“打扰什么?”
宋明稚并没有多想:“殿下旧疾复发,应当以养病为重,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说着,他便行礼上前,去抱榻上那床多余的锦被,打算在软榻上,凑合过今晚。
然而……
就在宋明稚俯身的那一刻。
榻上的人竟然微一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没事。”
宋明稚:“……诶?”
他的心头忽地涌出一丝不安。
灯烛轻晃。
晃乱了夜色。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得有些过分。
宋明稚意识到不对,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束缚。谁知道他非但没能使出内力,原本被强压下去的合。欢香药力,竟然也在一瞬之间,爆发了出来。
大事不妙!
宋明稚的指尖还没有触到锦被,人却已经被对方轻拽着,倒向喜榻。
花烛滴泪,罗帐昏。
两人的呼吸倏地交缠在了一起。
酥麻感似蚂蚁,攀向四肢百骸,危险的气息忽如烟雾一般,弥散开来。
宋明稚:“……!”
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慕厌舟抬手,捻断了烛火。
一团漆黑中,宋明稚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手撑在榻边,尝试着起身。
然而下一刻……
慕厌舟竟然俯下身去,轻轻地吹了吹宋明稚的睫毛。
闭上眼睛,在他的耳旁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声音清润中略带一点沙哑。
如秋风拂水,顷刻间冲淡了宋明稚的昏沉。
宋明稚:#-%*#^&%
宋明稚的天,瞬间塌了一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没能听懂慕厌舟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春,春什么?